刘裕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寿春城陷,从此音信不知,但是我知道的是,在杀丁零贼之前,到兄弟从来是绷着脸,没有笑容过,但是那天亲手杀了十余个丁零贼人之后,他的笑容就永远留在脸上,他说,他终于亲手报过仇了,就是明天战死,也无遗憾!”
说到里,刘裕突然抬高了声调,大声道:“真的没有遗憾吗?”
魏咏之吼道:“怎么会没有?这些杀人越货的强盗还在,还没有死光,仇还没有完全报,到兄弟,是有遗憾的!”
刘裕紧跟着大叫道:“不错,是有遗憾的!兄弟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们来这里吗?就是为了让你们有一个为大晋死难的同胞,百姓们亲手报仇的机会!这些跟着秦军南下的强盗,打仗缩在后面,抢劫杀人永远是最凶恶的,而现在,他们已经害怕了,怕到要把这些金银财宝都拿出来,刺激士气了。你们说,怎么办?”
所有北府军将士齐声高吼,而脚则用力地跟着节奏踏地:“灭胡,灭胡,灭胡!”
刘裕转过了身,从背上抽出了百炼宿铁刀,高举过头:“听我号令,列阵,三线队列,迎敌!把你们所有的怒火,所有的仇恨,都用手中的兵器,泄出来吧,而敌军的级,还有那些财宝,就是你们所应该值得的回报!”
所有的北府军士们,齐声欢呼,队正们飞快地奔到各队的前面,三线阵形几乎是瞬间就开始展开,一线的步兵们齐齐地以刀击盾,身上的甲叶子相互碰撞的声音,响彻大地,就连那涧水,也为之沸腾。
刘毅悄悄地走到了刘裕的身边:“寄奴,他们真的想打吗?不是说姓翟的会逃跑吗?”
刘裕微微一笑,一指对面的军阵:“我早就观察过了,那翟斌回去后就把所有的马匹集中在那个小丘之下,刚才他带着几百骑已经离开了那里,而翟真的演说,应该是为了转移士兵的注意力,拖延时间罢了。”
刘毅向着那里看了一阵,点了点头:“不错,确实如此,不见翟斌的帅旗和指挥,他肯定是溜了。那我们现在是怎么办?是直接进攻,还是防守?”
刘裕平静地拉下了面当,双眼之中,寒光闪闪,他的声音,平稳而镇定,却透着无比的自信:“这些丁零贼,无甲,无阵,只能凭一时的血气之勇冲击,我们就在这里列阵,只守不攻,也不要用弓弩,让他们来冲,以盾墙相抗,当敌军冲累了之后,我们再向前推进。”
“信号,让对面的毛球他们派兵阻水,擂鼓助战,敌军必不敢越河,等我们推进之时,让毛球从后面出击,切断敌逃跑的退路,希乐,你带一幢人从侧面迂回,把他们向西撤入山里的路也给封死,一旦敌军失去逃跑的可能,我们就一起出击,把他们挤入水里,我想,他们奔了这一夜,一定很渴,不让他们喝饱了,做鬼也不甘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