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雅清瞪着眼,但长达数十年的时间里,她尽量做一个贤淑的妻子,对丈夫,她很尽心,但对于那段几乎快被遗忘的过往,她不能原谅,这也是她如今手段狠绝的原因。
没人女人是天生残暴的,她们有的天生温婉,天生贤良淑德,但在面对准备敌人要毁灭自己,或毁灭自己在乎的亲人时,就是该拿起砍刀拼杀的时候。
那一晚,是场痛苦的回忆。
每每莫雅清想起时,都会全身发抖发颤,一半是气,一半是恨。
她不言不语的站在浴室门口,双拳紧握,沈云升立刻上前将她揽住,知道她想起过往,拥在怀里轻轻的拍。“没事了,我在。”他吻一吻莫雅清的发顶,老夫老妻了,却也格外亲昵。
——
次日,医院。
大难不死的盛薇薇自醒来后,最烦心的不是盛天成,而是自己的妹妹。
桐桐每天都在身边哀求,“姐姐,你救救爸爸,他被警察抓进牢里了,你跟他们说爸爸没想伤害你,他没有要杀你的意思,你跟他们说好不好?”
唉。盛薇薇偶尔也会动摇,看着妹妹的面子上,不计较了?
但是…….
“桐桐,不许再求你姐姐!”病房外,母亲陈婉君拎着保温桶,板着脸十分骇人。
自从陈婉君被骆宾识破身份的那个上午,她哭了一场,精神奔溃的回家歇了两碗,再见时就像变了个人。
盛薇薇说不清那是怎样的变化,母亲的脸似乎因忧愁过度而急速苍老,一晚白了很多头发,但不一样的是,她以往的怯懦仿佛在这两天挥发不见,例如现在,板着脸训斥桐桐可是好几天都不曾有的了。
“妈。”盛桐桐缩着脖子坐在床前,小心谨慎,似乎也十分惧怕此时的母亲。
盛薇薇来回在两人身上看,暗叹,为缓解气氛,打破了冷场,“妈,你来了。”
陈婉君视线转过来,刹那间眼中有了笑,“薇薇,妈给你炖了猪骨汤,你最爱喝的。”
“谢谢妈。”盛薇薇接过道。
“你在这里喝猪骨汤,爸爸却在牢里吃馊饭!”盛桐桐一旁不忿嘀咕。
盛薇薇准备打开盖子的手一下顿住了。有那么一刻,她的心拔凉拔凉的,桐桐在乎盛天成是不是比在乎她更多?
盛薇薇苦笑,心道,要拿父爱和姐妹情让桐桐选,她的妹妹一定会选择前者。
“你以后不用再求你姐姐了。”旁侧,陈婉君突然开口,严肃对盛桐桐道:“他犯下的罪我都不会原谅他。”
“可爸爸一定是有苦衷的,他可能没那个意思,也……也许是梦游,或是癔症发作了。”
“梦游?癔症发作?”陈婉君咬牙气急的盯着盛桐桐苍白的脸,如果面前不是她亲生的女儿,她一定会一巴掌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