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盛薇薇早就表明态度,于是大笔一挥,半秒钟都没耽搁。
考虑二十多年前骆家和母亲陈婉君的瓜葛,盛薇薇心里很防备,她心道,如果可以,日后去找个靠谱点的律师问一问,她要确认是不是真的在追诉期过后骆家再不能对母亲下手。
病房,当刚刚签完字,递过协议书的律师就对她笑了笑,并递出了一张名片。
盛薇薇接过看了看,疑惑抬手:“有什么意思?”
跟前的人笑道:“盛小姐,我们骆总说只要您愿意,盛天成的案子可以再判狠一点。”
盛薇薇挑眉来了兴趣,勾起唇角,“怎么个狠法?”
律师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镜光一闪,“辩护律师想打亲情牌,要把盛天成的动机弱化成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父亲稍稍对叛逆女儿的教训,因为您不知自重不自爱的混迹过夜场,甚至胆大包天的拿了房子抵债,有没有这回事?”
盛薇薇嘴角紧抿。
房门口,来接她出院的林小小和母亲一起冲房内喊,“薇薇,你好了没有啊!”
盛薇薇想了片刻,走去伸出头,“再等等。”说罢,啪的将门关上。
转身,她看着跟前的黑衣律师,突然心想骆宾怎么调查了自己以前的背景?但一转念,盛薇薇恍然过来,怕是因为二十多年那件事,骆宾将盛家每个人的背景都查了个底儿掉吧。
盛薇薇走到桌前,拉了把椅子坐下,抬手指向对面,浅浅一笑,“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谈,坐。”
律师再次抬了抬眼镜,含唇点头。
“虽然知道你的老板居心不良,有些心理变态的人就喜欢看别人家父亲女儿厮杀搏斗,过过眼瘾,又觉得心理痛快,不过如果他能帮助其中一方克敌制胜,那让他看看热闹其实也无妨。”
律师咧嘴笑了笑:“盛小姐,我们的对话是有录音的,我的老板一定不喜欢听到有人评论他心理变态。”
盛薇薇白了一眼,瞬间瘪嘴郁闷辩解了句:“不早说!”
律师将录音笔直接放在桌上,脸色严肃起来,“我们得到的消息是,辩方律师已经联络你身边的亲近人,希望以周围人的口供塑造他是一个慈父,只是处理手段稍稍有点偏激,而又将你的形象无限制的坎压,这对你很不利。”
“但他杀人未遂是事实。”
“事实他的确会坐牢,但极有可能轻判,如果辨方成功的话。”律师再试探道:“你希望他只消失一年,就回来对你疯狂报复吗?”
盛薇薇拧紧眉,她巴不得盛天成永远呆在牢里。
律师叹了声,“听闻,您的妹妹愿意为盛天成做证,说他平日里是一个很完美的父亲。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这个消息?”
盛薇薇沉默不言,但内心泛出惊涛骇浪。“我不知道。”停顿了很久,她缓缓开口。
“那你可要小心了。”律师低叹一声,“如果你在道德层面落了败势,盛天成就有很充分的理由教训你这个女儿,而且目前他认罪的态度很好,这也是他轻判的加分项,如果法官再相信他逼到绝境,比如,你抵了他的房,不孝顺,甚至你本身人品低劣……”律师淡淡开口,却惊察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