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虽然我都懂,但是这种事我显然不好说出口,否则张大炮会怎么想我?”
“张大炮与新娘子对望一眼后,心情似乎舒缓了一些。”
“人生来就喜欢好看的东西,男女在这一点上都一样,看了看美女,心情也就没那么糟了。”
“张大炮说道:那个梦里的女鬼跟我说‘总有一天,要我死在红裙下,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我疑惑道,‘你杀过人?’”
“张大炮神色惊骇:阳哥,这可不兴乱说哈,我可没有这个胆子,我顶多是介绍阴阳先生给客户的时候,间接性地杀过鬼。”
“我仔细想了一下,也能想通了,那些阴阳先生杀鬼,虽然也亲手沾染了因果,但介绍阴阳先生的中间人——张大炮,必然也难辞其咎。”
“可如果鬼已经死了, 又如何找上门来向张大炮报仇呢?这一点我不是很明白。”
“张大炮说完这番话,好像完全醒了酒,新娘子还特意过来跟我打了个招呼。”
“文质彬彬,温润如玉,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老婆,只是我始终觉得,她给我的感觉,有那么一丝‘不和谐’。”
“具体是哪里不和谐,我说不出来,我也不懂什么神神道道的东西,就只是一种感觉罢了。”
“如果非要给这种感觉安上一个名字,方便称呼它的话,那么我认为,有可能是‘气场’或者‘磁场’。”
“很久以前,我熟知的两位道长都跟我讲过,人是有‘气场’的,而鬼也有,但人与鬼的‘气场’,是有所不同的。”
“一些道行高升的人,是可以凭肉眼看到别人身上的气场的,甚至也能从这些‘气场’上分别人与鬼。”
“我当时的感觉就是,这个新娘子身上的气场不太对。”
“新娘子跟我打完招呼后,说有几句话要对她老公说,就随便找了个由头把张大炮从我身边拉走了。”
“两个人躲得远远的,说着夫妻之间才能够听的悄悄话。”
“虽然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内容,可是张大炮跟他老婆聊完了之后,的确心情变得很不错了。”
“张大炮走回来微笑道:阳哥,先前我跟你说的那些事情,你就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了,可能就是我的一些小牢骚,喝醉了说了点胡话,别介意啊,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要吃好喝好玩好,对了,晚上咱还可以一起搓一桌麻将,我有几个亲戚打麻将打得可好了,相信你一定会喜欢跟他们玩的……我先去应酬啦!”
“张大炮前后反常的举动更让我感觉此事非同小可,只是当时的情况,我也没什么证据,总不能当场让人家两口子不准结婚吧。”
“那天晚上,我跟的几个亲戚,一起搓了一场通宵麻将。”
“本来大家说要去闹洞房的,可是我盘算着,这都什么年头了,还搞闹洞房这出,太难为人家小两口了,就琢磨着算了,别多此一举。”
“张大炮的几个亲戚倒也是识大体的人,跟着附和了我几句,说我说的有道理,就放了那小子一码。”
“可聊谁也想不到的是,就因为那晚没有去闹洞房,结果在婚礼上喝酒的那次,便是我与张大炮的最后一面……”
“第二天早上,通宵麻将刚打完,张大炮的二叔准备去叫他们起床。”
“按照他们家里的习俗,大婚第二天早上,亲戚们会排着队给新娘子红包。”
“也就是图个吉利。”
“可是当他们敲门时,却发现门怎么都敲不开。”
“原以为是小夫妻晚上折腾太晚了,估摸着可能睡到中午就会起来了。”
“大家也就没有继续在意这件事,让他们接着睡。”
“可是直接到了下午两点,还不见两人起床,终于有人坐不住了,给张大炮和他老婆打了个电话。”
“都是无人接听。”
“张大炮的二叔说道: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有这么一句话提醒众人,这才有人拿了房间的备用钥匙,打开门一瞧。”
“好家伙,张大炮跟新娘子双双惨死在浴室的浴缸里面,整个浴缸里面流满了两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