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蕊却没有心情欣赏这份好看的暮晚山景,心焦地在门口来回踱步。
其间,好几波人在她家门口经过,看到游蕊在门口,有打声招呼的,也有没说话就经过的。
眼看着太阳光完全消失在天地间,只余一片暮青色,游蕊再也干等不下去,回房拿上钥匙,就要锁上大门去昨天进入深山那条路去接一接。
她正摁着锁扣,后面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蕊儿”。
游蕊一回头,见溪田一肩扛着只巨大的黑纹老虎走来,她赶紧把锁重新打开,一面开门一面问道:“你进去多远,怎么现在才回来?”
担心血腥气熏到游蕊,溪田靠着另一边进到家里,道:“也没多远。山里好像从西北最高峰那边过来不少老虎和狼群,我查看这些花费了些时间。”
说着,他把老虎扛到后院,又很快出来,在游蕊给他打好水的木盆里把沾着一点血迹的双手清洗干净。
游蕊又换了一盆干净的清水,把胰子递给他,“再洗一遍。”
溪田听话地把双手都打上泡沫,笑看着游蕊道:“你刚才是准备去山里找我?”
“嗯”,游蕊点头,“游欢意她爹和两个哥进山遇到老虎,还被咬了,我担心你。”
“我是什么身手,你还用担心?”溪田眼中的笑意变成严肃,“以后我再回来晚了,你千万不要往里面去。”
游蕊点点头,“山里多了老虎和狼群,会不会下山来?”
“我时常在这附近打猎,那些大型的动物很聪明,不会下来的。”但溪田还是打算明天再去山里一趟,把二里以外的范围布置一圈陷阱。
溪田洗好了手,游蕊刚才也不是干在外面等着的,在大锅里烧了满满一锅热水,这时便说他:“你要不要洗个澡?”
溪田道:“我先把那只老虎皮剥了。”
游蕊听得心里一抖,“你不累吗?洗个澡歇一会儿再,我正好去做饭。”
溪田见她这个连剥皮都不敢说的胆小样儿,忍不住想笑,“还是先处理好吧。免得吓到娘子。”
游蕊低声道:“我只是担心你沾到老虎身上的虱子了。”
溪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着向后院去了。
半个时辰后,游蕊和溪田正在晚风中吃饭,游母和游父一起过来,见溪田已经回家,游母才一脸八卦地哎呦呦一声,说道:“叫游二柱媳妇不怀好心,这下好了,她男人不仅被咬断一条腿,还瘫了。啧啧,陈二郎本来下午就要回县学的,也留了下来帮忙照看着。听说,至少还得在医馆待两天才能挪动。”
游父道:“说两句就得了,你还说不停了。”
“我就是乐意看她家的笑话”,游母冷哼,“过两天等那游二柱回来了,我还得去瞧瞧他呢,问问他,他媳妇站在女婿家外面骂来骂去的是想干什么?”
溪田扒饭的动作顿了顿,“谁来骂了?”
游蕊道:“没事儿,我骂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