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希白完全不觉得自己说错话,颇有些骄傲的说:“我觉得我这次可以了,安全上岸。”
下午考数学,纪希白也能觉得自己安全上岸大概把握还是挺大的。纪绍棠对此仍然持有怀疑,一个从初中就打架逃课样样都干,考试总有三门在60分一下的人,仅仅在高四学习了一年想成功上岸,也太看不起那些从一年级就努力学习最后堪堪上岸的学生了吧。
纪希白小时候聪明是聪明,只是伤仲永而已,最后不也是泯然众人矣么?
纪绍棠没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找骂,甚至一句话都没说。抬手示意他上车。
纪希白钻进了副驾驶,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我觉得你真的是太惨了。我中午听二姐打电话说她和颜深哥要订婚了,你这小三做的也没什么出息吗,就这么轻轻松松被踹了?没给钱?”
纪绍棠一脚踩下油门,车子飙了出去,要不是她还想活着,真想直接开进河里去。
“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自己好好考试就行,关心这干嘛?”纪绍棠说。
纪希白呵呵一笑:“我替二姐高兴啊。你看你这人,多失败,唉,我说的没错,你就是个丧门神。”
纪绍棠:“纪希白,我今天不想跟你吵架。”
“你当我想跟你吵?纪绍棠,人呀,还是得看清自己的位置,你看看你,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医生,你还想做颜深哥的什么?你在你们医院都排不上名号,你还想在b市几万个像二姐一样的千金里排上名号么?”
纪绍棠真怀疑纪希白上辈子就是个八婆转世,这辈子才这么嘴碎。她沉默着不再说话,大概自己说一句,纪希白有一百句等着她。
纪绍棠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乖巧可爱的弟弟在进了纪家就变成了这副样子,连谁是他亲姐,该向着谁都分不清楚了,说他“帮理不帮亲”去,也不见得有多有理。
纪绍棠叹了口气,静静地看着前方慢吞吞蠕动的车辆。
自从贺颜深宣布和纪绍柳订婚之后,纪绍棠有半个多月没见到他。可笑的“星期六定理”也有三周的时间没有再出现过。她主管判断大概贺颜深的病好了,否则他不会就这么安安静静。
纪绍棠在心里安慰自己乐得清净,然而在她做了贺颜深一整个月情人的那天收到一条入账短信,就觉得贺颜深还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轻,那病大概还升级了。
贺颜深给她打了三十万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简直把她的自尊摁在地上摩擦。
纪绍棠有职业道德,三十万给他返了一半回去。
纪绍棠这边安生了下来,程见秋可就发愁了。
半个月来,程见秋见贺颜深的次数十个指头数不过来。
程见秋可以确定,在一段时期内,贺颜深的病是有好好控制的,至少看起来很正常。但在贺颜深几乎每天叫他去喝茶的这半个月来,他就有点看不透了。觉得好像挺正常,又有些不太正常,总之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