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晚真真是吓死了!那人会不会是瓜农杀的?瞧他那凶狠的样!”
“人不可貌相,他要杀了人还敢将咱们带过去选瓜?”
“小姐,你是怎么知道那瓜地有问题的?我看你还蹲下抓了把土,难道那土能看出来?”
“那边的土有些松散,那土还有种特殊的味道,我当初只是怀疑,后来那瓜农说他没有特别照看这个地方,也没有额外施加肥料,那应该就有问题了。半夜去也是为了谨慎,万一不是咱们想的那样呢?也是怕打草惊蛇!”
“小姐你真是太神了,要不是你,这人的冤屈哪儿诉去?”
海宁倚着桶壁,若有所思,“你说那个戚云儿现在怎么样了?”
“她啊?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她了,应该拿到银子回老家了吧?”
“可她的手镯还在咱们这里呢。”
“还真是,那现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没法还给她。”
“先放着吧,说不定哪天碰到再还给她。”
海宁从木桶里出来,擦干身子,换上衣服,又让锦儿打开放银子的箱子看了看,随后又在书桌前转了转,默然片刻,“你明天去一下咱们住过的客栈,跟客栈老板再要点他们写字的纸,我觉得他那里的纸写字顺溜。”
“咱离开的时候不是要了一些吗?都用完了?今天早上我还看到有一叠呢,奇怪,哪儿去了?”
联想到窗外的脚印和翻动过的被子,她愤愤道,“少不了贼人偷了,好在没丢东西,明日一定要报官。”
海宁穿好衣服来到院子里,望着半空淡淡的月色,回身再瞧瞧窗台那不算清晰的脚印,心莫名跳了跳。
锦儿粗心没发现丢了什么,她可是看出来了。
四更天的时候,天已经放亮,刘知府起来,算着今日要见的人也该到了,于是叫人预备下地方接待,以等皇上垂询。
刚吩咐下去,手下就匆匆来报,说是有人在栖霞寺旁边通往郊外的瓜田里掘出了一具男尸。
真是不太平!
皇上在这还没走呢,这又出了命案!
“详细说来。”
待听属下把事情前后说了又重点说到昨晚那一幕,刘知府惊得合不拢嘴,“你是说本届招考甲等第一的考生?他昨夜带人去的现场?真是胡闹,应该先报官才对,现场破坏了怎么办?”
这个海宁,吃个瓜都能发现惊天大案,真是不可小觑啊。
当下手头的事都顾不上了,一边吩咐人好生接待今天来应天府的客人一面匆匆带上人,向郊外出发。
瓜田发现男尸之事迅速传遍了周边,许多人都顾不上做生意,都来现场观看。
有胆子小的,看到那句腐烂不久的尸体当场就吐了。
仵作验完尸,断定此人系被钝器击中后脑而亡,死后被埋入瓜地,由于尸体很新鲜,断定才死了没几日。
瓜农因为涉嫌杀人被官府抓了起来,应天府一边严刑拷打瓜农,一边贴出告示让人来认尸。
告示贴出去好几天都没有人来认领,无论怎么拷打,瓜农只喊冤枉,说根本不知情。
刘知府无奈,这明显是一桩无头案,只能先将瓜农收监,等核实死人身份后再说。
仵作献计说,“既然都说那位海宁审案厉害,人又是他发现的?何不让他审理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