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云儿神色慌张,前后不住看看,慌忙小声赔礼,“恩人,方才我是不得已,我——想见一下你家大人.......”
一些日子不见,戚云儿清瘦了许多,双目无神,眉间憔悴尽显,全然没有银子失而复得的喜悦,甚至还不如当初见到她那会精气神多些。
“见我家公子?你是要感谢我家公子吧?她还说起你呢,想把你的东西还给你,一直找不到你。”
“什么东西?”戚云儿愣了愣,期期艾艾道,“他还、还想还我?”
“你瞧你说的,我家大人要你的镯子何用?再说银子拿回来不开心吗?瞧你慌慌张张的,今日正好碰上,走,随我去家里拿镯子去,省得我给你保存着,我家大人说那镯子贵重的很,怕我不慎摔坏了呢。”
“呃.......”戚云儿心底苦涩,垂眸下去,盯着脚尖不肯挪步。
锦儿转身要走,却见戚云儿在原地恍惚,只觉得她怪怪的,催促道,“走啊。”
“你家公子呢?”
“她有事出去了。”
除此之外,一路上锦儿无论问什么,戚云儿只是“嗯”“啊”,也不知道她听明白自己说什么了没有,让锦儿好生纳闷。
到家后,锦儿准备进屋去拿镯子,戚云儿踌躇片刻,心一横,对锦儿跪下,“恩人,我有事要求你家大人的,奈何他不在,我也等不了这么久了,只能先拜托你了。”
锦儿赶紧扶她起来,“什么事你说?何必行这么大礼?”
戚云儿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锦儿,颤声说道,“陈泗还了我这一万两银子。我一个妇道人家,拿着银票总是不安全,可我也没有什么亲人,思来想去就想到了恩人。我要赶着回家去打理后事,这张五千两的银票我想寄放在这里,等我回家后处理完家事后再回来,求公子替我保存.......”“”
锦儿一看银票,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别的都好说,银票不行。你的镯子放这里我都担着心,这么大额的银票放在我这里我更怕丢!这里前几天还进了贼呢,还好没有丢东西。你这银票万一放我这里丢了,我说不清也赔不起的!”
戚云儿只能苦苦哀求,“我原以为我活不成了,那日恩人在路上救了我,又给我要回了银子,你们这辈子就是我戚云儿最信任的人了。这一路路途遥远,若是随身带着再被人偷了,或回头让陈泗再派人抢回去,我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大人给我费的辛苦也算是白费了.......求你答应我吧。”
瞧着苦苦哀求的戚云儿,锦儿目光有些异样,“你到底有没有兄弟姐妹啊?”
戚云儿目光倏尔冷淡,摇头,“没有!”
“刚才问你你不还点头吗?”锦儿觉得有些日子不见,这个戚云儿似乎变了个人,满脸焦虑,心神恍惚,前言不搭后语。
“唉,恩人就别问了,我只求恩人这一件事。否则,我就跪着不起来——”
戚云儿哽咽了,抬起袖子擦眼,仿佛锦儿不收下银票会马上会丢了一般。
可这事也让锦儿着实犯了难,看着戚云儿可怜兮兮的又不忍心,“要不这样吧,等我家大人回来说不定他会给你想个办法。”
“恩人,来不及了,我得赶快往回走了!本来昨儿我就想找你,可是我又怕唐突了,拖到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万一我身上带的银子丢了,放在这里我至少还有个妥当的地方取.......我尽快回来。”
戚云儿说完不由分说将银票交给锦儿,随后转身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