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偶有路过的人,只不过好奇看两眼而已。
只有一个围观的大婶停住,瞧着那疯女人的背影,叹息道,“这个女人挺可怜的,听说是先前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呢。”
锦儿转眸,一个挎着青菜篮子的大婶,慈眉善目,她吃了一惊,“啊?你认识她?”
“嗯,听说她家一家十几口一夜之间被灭门,只剩她一个人,疯了!挺惨的.......”
锦儿大吃一惊,“被灭门?这、什么时候的事?应天府还有这种事?”
十几口,听听就觉得瘆地慌。
“应天府里什么事没有?”大婶不以为然道,“这事都好长时间了,应天府内没有不知道的——”
“啊?那——找到凶手了吗?”
大婶摇摇头,“无头案,哪儿找去?哦,她怎么一直抱着刚才那位小姐?难道她认识那位小姐?”
“应该不认识。”
锦儿再看的时候,那个疯女人已经不见了。
想着她刚才就算手被马鞭抽破也要捧着糖给胡紫霜吃,锦儿摇摇头,“凭白受这么大的打击,是挺可怜的,那她平时怎么活下去啊?”
“她就住在那边的一个破庙里,不时地有好心人就过去给她送点吃的,我还给她送过呢。”
锦儿这才认真打量着眼前的大婶,“大婶你真是个好心人。”
那大婶左右张望一下,这才压低声音,“这位小哥,你认识新任通判大人吧?”
锦儿一愣,疑惑问,“怎么了?”
“你不用紧张,我虽然是个路人,但是我很同情这个疯女人,她家的事很是惨烈,唉,若有人能代她申冤就好了.......我听说新来的通判大人公正严明,所以和你说一下——哦,对了——”
大婶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锦儿,“这是我给这个女人拆洗衣服的时候发现的,我多少认识两个字,怕她丢了,所以一直留在身上。今日看到你,我想通过你转交给通判大人比较好.......”
锦儿奇怪,“前面就是应天府,你怎么不亲自去公堂上交给通判大人?”
大婶苦笑,“我就是个路人,这么大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说不清,再说也不能为了管人家的事给自己招惹是非不是?拜托你了,行行好——”
那大婶说完,将手里的信往锦儿手里一塞,转身匆匆离去。
锦儿瞧着手里的信目瞪口呆。
似曾相识的情景,上一次是戚云儿递来一张银票,也是这么扔下,现在成了一颗定时炸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引爆;这又有人莫名其妙给她递了一张疯女人身上的信,这万一再是什么不吉利的事呢?
“哎——”锦儿急了,喊着追过去,“这个我不要,你自己去——”
谁知那大婶走得还不慢,锦儿追过来的时候只看到来往的人群。
这叫什么事啊!你怕招是非,难道我不怕吗?
真是莫名其妙!
锦儿那个郁闷——
之前戚云儿给她塞个银票,现在看来要出事,这又莫名其妙来个女人塞封信,恐怕又要给小姐惹麻烦了。
锦儿在人群里张望半天郁闷离去,妇人从一户人家的檐下走了出来,轻轻吁了口气。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想起那个疯掉的女子,她一阵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