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琴如若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福晋多指点她。臣妇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幼娇惯了些,如今幸得福晋这等贤惠大度,臣妇回去定会为福晋抄经百遍,祈祷四爷和福晋福安无疆。”安佳氏说得情真意切,虽然对着一个比自己小了差不多二十岁的妇人,她也丝毫不敢马虎。自己闺女的生活还掌握在这个女人手上了,哪怕是让她此刻给她下跪,恐怕她也会跪的。
“夫人真是太多礼了。兰琴兰心蕙质,一切都做得很好。前几日,妹妹陪着爷去了庄子上,你看我还羡慕得她要紧呢。夫人调教得如此好的女儿,真是我们爷和我的福气呀。”福晋可是说得却没有那般诚心,刚说出这句话她便有点后悔了,但既然已经出口,便也收不回了。
安佳氏心底一惊,她也是做嫡夫人的,岂有听不出刚刚福晋那番话里的酸味的。一时之间,场面颇为尴尬。
在左侧房里的李嬷嬷听到了,只好走出来,插了一句“福晋,您该抄经了。”
安佳氏立刻站起身,又是一福,说道:“臣妇告退,兰琴还有劳福晋操心了。”
安佳氏走后,李嬷嬷并着星辉从左侧房走了出来。
“一个不入流的四品典仪,妹妹何必太担心。”星辉满不在乎地说。
“大爷有所不知,福晋就是因为这个钮格格被主子爷禁足。”李嬷嬷走到福晋背后,为其揉起了后颈脖。
“她又不是阿灵阿的女儿,四贝勒爷怎会如此器重?”星辉不解地问道。
“四爷喜欢谁,不喜欢谁,全凭着他自己。可是,弘晖的位置我是会拼死维护的。”福晋说道。
送走星辉等人,福晋便走到左侧间开始练字。她目前处于禁足期,还不能四处走动。
“福晋,柳嬷嬷的家人奴婢已经去知会过了,他们本是些奴才,如今只要柳嬷嬷帮主子达成所愿,他们就可以摆脱为奴为婢的命运。”李嬷嬷走了进来,小声地在她身后说道。
福晋此刻正在写一个“静”字,她最后一笔的弯钩怎么也勾画不好,直到听到李嬷嬷的汇报,一顿笔,一团墨立刻滴落了下去。洁白的宣纸上立刻晕开了点点梅花般的印记。
主仆两人静静地伫立在书桌前,外面夏荷突然走到门口通报:“福晋,宋格格、汪格格他们来给您请安来了。”
“看来,坐不住的大有人在。”李嬷嬷说道。
“让他们在右侧间等!”福晋沉声说道。
宋氏和汪氏在右侧间喝着茶,两人本就住在东小院后面的一个小院子里,四爷几乎都想不起这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