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过是一个狐族,苏暮九,你疯了。”
可是,那不是狐族啊,那是渺渺啊,是她的朋友啊。
可是她珍视如生命的伙伴,在她师父白曜的眼中,不过是一个狐族,是一条贱命。
眼前,苏九怔怔地望着天光,脑中一片混乱,她旁边,龙歌儿愤怒地拔剑,怒吼着朝着天光扑去:“白曜,我杀了你!”
白曜,我杀了你!
一瞬间,当年龙歌儿的声音在苏九耳边炸开。
眼前,龙歌儿持剑扑向天光,天光手中剑光飞射而出,万道的剑刃穿透龙歌儿的身体。
龙歌儿愕然地睁大了眼睛,魁梧的身体缓缓倒下去,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地上。
一瞬间,所有的记忆在苏九脑中炸开。
那时候,掌门虐杀了渺渺,白曜重伤了苏暮九,龙歌儿怒吼着杀进了天仑山,要为渺渺,为苏暮九报仇。
那时候,白曜手中的天行剑,就如同眼前这般,轻而易举地穿透了龙歌儿的心脏,如一道光贯穿他的心脏,飞旋回到白曜手中。
龙歌儿倒在地上,半死不活垂死挣扎,在当年的天仑山上,在白曜的脚下,浑身是血地垂死挣扎。那一刻,苏暮九是真的怕了,她不要报仇了,什么都不要了,只要龙歌儿好好地活着。所以她跪在白曜脚下,哭着叫着,苦苦哀求:“师父,我错了,你放了他……”
那时候,白曜是怎么说的?
他说:“错了,就是错了。”
倾盆而下的暴雨中,苏暮九跪在冰冷的剑宗大殿前,哭着,叫着,眼睁睁地看着剑宗的那些弟子,面目狰狞地拖着龙歌儿,去了炼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