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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id=2328119,bookname=《庶香世家棉里藏针》]

新坑,希望大家稀饭~~

【书页简介】

花开不为人赞美,花放不求谁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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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深藏二十三年的惊天秘密,

一段错乱纠结的辛酸往事,

一部宅门庶女的奋斗史,

阴谋与背叛,黑暗与曙光,亲情、友情与爱情。

上一辈的恩怨,这一辈的孽缘。

一个关于复仇的故事,正在棉花爬满梯田的季节,悄悄拉开了序幕……

【楔子】章节试阅O(∩_∩)O

“不知庭霞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

白皑皑一片梯田,间或夹杂些绿意,正是棉花次第绽放的时节,放眼望去,如同千万鹅毛轻雪温暖抚摸着大地。

棉花田庄西北角,坐落着一个大户人家。无巧不巧,这家主就姓“花”。花家大宅落地近百年之久,就靠这一片棉花田讨生活,白手起家的,也算讨出了个名堂。

大宅里灯火通明,却不闻鼎沸人声。

几位夫人各自在屋里磕着瓜子儿、喝着茶,几位小姐也难得落个清净。烛光照得这些女子们,老的少的皆是容光焕发。大伙儿正各揣心思,琢磨着怎么给花老爷举办五十大寿。

唯独一间屋里,宽敞倒是宽敞,却烛光昏暗,陈设简洁雅致。

偌大一张橘黄色香榄木罗汉床上,侧卧着两鬓已斑白的老者。他穿着一身褐色镶金边长袍,腰间一枚素白的缎带,下坠羊脂白玉,看上去倒是很贵气。只是这脸上,怎么就显得那么沧桑呢?

他年纪其实也不算特别老,就是额上皱纹泄露了太多岁月的痕迹。

守着一片棉花田,指望着老天爷的心情过日子的人,总归是比那坐吃山空、独享清福的人要劳累些。何况,宅子里还有这么一大家子的女人要他照顾。

老者所在的屋子里,似乎没几件值钱的家当,这倒是跟屋外光鲜亮丽的假山砌石、亭台轩榭有些不搭调。

老者双眼微眯,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无意识翘起一兰花小指,捏着那小巧玲珑的青瓷杯的样子,像极了酸腐又清高的穷书生。可偏偏这位老人一辈子没读过书,连扁担倒下来是个“一”字都不晓得。

青瓷杯里香茶滚滚,老者却是不喝,只眯眼细细的闻那茶香。

屋里还点着檀香,九龙戏珠的香炉上方,香烟袅袅升起,不一会儿,便缭绕在了桅梁深处。

茶香与檀香,似乎是很完美的结合……

“真是好茶!赶明儿要大闺女多进些回来,哪天来了客人,也有的招待。”老者似笑非笑的说道。

一旁坐着嗑瓜子儿的黄衫妇女可就不乐意了:“得了吧老爷,咱家能有什么贵客会来。你也就知道享受,咱家的库房可没剩多少银两了,你要喜欢喝茶,叫你大闺女多挣些钱回来!”

这说话的妇女,手上可是整日离不开账册的。没事儿的时候翻个几页,看着账册上只增不减的数据,她都能笑出声来,仿佛那旧钱能生新钱似的。

这样市侩的嘴脸,除了花家大宅的当家主母——陈氏能有,其他人可不会有。

花老爷一听这话,放下茶杯,顿时没了品茗的兴致。

他微微皱眉,方才还一副清闲的模样,这下子就不悦了。花老爷心想,他做了几十年棉花生意,大东家那边的工薪也没少给,自己还能留一半棉花做衣服,想穿就穿,想卖就卖,这么自由的生意模式,别家可盼不来。

他以为几房妻妾都过的很好,却不知为什么总能听到这些女人抱怨个没完。

花老爷叹了口气,说道:“丝丝,你又糊弄我。天天都看到木棉跑出跑进的,忙得焦头烂额,咱家的生意还多亏木棉打点,你怎么就说她没挣到钱了?咱家卖棉花的基底那么厚,难道还不够买两箱茶叶的么?”

“丝丝”是陈氏的闺名,在这家里,也只有花老爷会这么唤她。其他的人都尊称她为“大夫人”。

花老爷特别看不惯陈丝丝闲坐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样子,当年花家财务上出了点纰漏,这个陈氏的娘家还出了些钱财替他挡了,所以花老爷对这个大老婆是又爱又恨,既感激,又厌倦。要不,他也不会接二连三的娶小妾了。

他总是说,陈氏嫁过来不是来当大少奶奶享福的,而是应该共患难、做帮手的。说了她几次,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像一块石子扔进了湖里,泛几个涟漪便不见了。

花老爷拗不过陈氏,几十年一晃而过,陈氏得过且过,花老爷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好不容易盼到大闺女花木棉长大成人了,家里的生意交给大闺女,花老爷不知省了多少心!

只见陈氏放下瓜子,麻利的站起身,开始收拾茶具。

“卖棉花的钱是给你养老的,这五十大寿都还没过呢,哪能随便乱动。”

“我倒宁愿不过五十大寿,你给支些闲钱出来,让我用用,成不?”花老爷差点没气得口吐白沫。

陈氏扑哧一笑,十分轻蔑的回道:“要闲钱?不好意思,没有!我这儿倒有命一条,你要不要?要就拿去……”

花老爷听了直冒冷汗。这什么跟什么嘛!

陈氏又道:“你以为你家大闺女多能耐,谁知道她三天两头的往外跑,是去做生意了,还是去勾三搭四了!最近这么多男人上门提亲,可不就是那小蹄子去勾搭来的!”

她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花老爷最不喜欢的,就是陈丝丝拿大女儿花木棉说事。她越说,花老爷越烦。

“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勾三搭四。木棉不是那种女孩子。她母亲绢儿死得早,从小没人疼的,你这个继母也不知道照顾照顾,好歹绢儿还是你陪嫁的丫鬟呢,你们都是姓陈的,怎么不见你把木棉当亲女儿看待?”

“行了行了,别把陈绢儿那狐狸精拿出来扯!姑奶奶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把她从娘家带过来,让那****爬上了你这老色鬼的床!你可别忘了,花家有一半的基业是咱们陈家给资助的,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老家伙,不念着我的好,成天就知道去小妾那边鬼混。你家大闺女身体里,流的可都是你这个风流老爹的血呢!”

陈绢儿便是花老爷的第二房夫人,刚出嫁的那会儿,她模样长得那叫一个清秀,只可惜十八年前,难产而死了。

大夫人嘴里永远都是对已故的二夫人骂骂咧咧的,从来就没尊重过她。说得多了,宅子里上上下下都听习惯了,也不会多问。

花老爷站起身,走到窗前,想要吹吹冷风透透气。不知道为什么,今儿本想来找陈丝丝商量木棉的婚事,谁知被这一屋子的酸味儿憋得快闷死。

他大老婆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说起话来还跟个小丫头似的呢!

花老爷不耐烦的说道:“我跟你讲这,你又扯那!老把个死人的事儿拿出来说,有意思吗?”

大夫人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要是死了,一了百了,那还好说,偏生留下花木棉这个种,看着她,我就心烦。”一方丝帕被她绕着手指卷啊卷啊,两只小脚来回踱步,倒还真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

“好了好了,你别在这屋子里晃来晃去的,晃得我眼睛疼。”花老爷把大夫人叫到跟前那张红木八角桌边,二人面对面坐好,他这才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我说你今儿怎么这么好兴致,跑到我屋里来喝茶呢,敢情是来商量事的。”大夫人甩了甩帕子,眼睛望向门外。

远远的,忽然听到隔壁院子里三夫人和她两个女儿的笑闹声,想起花老爷每晚都去三夫人那边过夜,这大夫人的蛾眉之间又要挤成小山了。

“有话快说,说完我好去睡觉。女人老了,可不能跟三房那位一样,半夜三更的还瞎折腾。就她那么随便一声娇笑,棉花田那头的男人都听得花枝乱颤了,你姑奶奶我可吃不消!”

明里是在说她自己更年期了要静心,暗地却在辱骂三夫人是个靠床上功夫得宠的狐媚子。

这大夫人的嘴巴还真毒辣,家里恐怕没一个女人能免遭毒舌。

花老爷敛眉,也不再绕弯子,满脸堆着讨好的笑容,直截了当的说:“丝丝,你看这……过了正月十五,咱家木棉就满十八岁了,也是该出阁的年纪了,你就帮衬着,给她找户好人家……”

“不行!”花老爷话还没说完,大夫人立马打断他,“老爷你别想急着放她走,我好吃好喝养了她十八年,也不见她挣多少银子回来孝敬我,现在你倒想让她嫁人,那我投的本钱,可找谁讨去啊?”

其实花木棉这个庶出长女,要身段有身段,要脸蛋有脸蛋,上得了厅堂,也下得了厨房,近几年来提亲的男人自然不少。大夫人心中早就有数的,可她偏生觉得,就这么把花木棉给嫁了,实在是桩不划算的买卖。

花老爷见和陈氏说不拢,那讨好的嘴脸马上就变了:“你家青铃就比木棉小半岁,马上也是要出阁的,难不成还让木棉那个姐姐落在妹妹后面?这传出去,还以为咱们花家虐待女儿呢!”

“什么我家青铃!青铃难道就不是你女儿?你说的好像只有花木棉一个是花家的女儿,咱们花青铃就是野种了?老爷我可告诉你,我才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花青铃虽排行老二,但好歹也是嫡出,她先嫁人那是应该的。你别疼大闺女过了头,冷落了二闺女!”

花老爷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来人啊……快来人啊……老爷晕倒了,快去给我请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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