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要说对不起,昨天电脑坏了,小羽又不习惯在网吧码字,因此欠大家一章更新,今日补上。八点再传二更,谢谢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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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太太那里出来,与婉君告了别,婉清轻声在丫鬟耳边低语几句,就直奔白姨娘的院子而去。
刚刚坐定,婉如便匆匆进了门,劈头就问:“姐姐,红燕说的可是真的?”
婉清点头道:“千真万确,我刚才去漪莲台侍疾,祖母亲口说的,好像已经有段日子了,只等她行了及笄礼,康郡王就要正式提亲了!”
见她说的肯定,婉如绞着手中帕子在杌凳上坐了,愤愤不平道:“那个贱蹄子!真不知道康郡王是不是瞎了眼,竟要选她做郡王妃?”
“如儿!”白姨娘低喝一声,扫视她一眼,“说话也不知道过过脑子!康郡王如何,是咱们能说得的?”
“姨娘……”婉如自知失言,却忍不住心中嫉恨,咬了咬唇,又道:“如今在家里,咱们已经被她踩在头上了,姨娘管了十数年的中馈,到头来,还不是替人白做嫁衣?他日她若真做了郡王妃,我们姐妹还有好日子过不成?只怕到时候,姨娘见了她都要下跪请安了!”
白姨娘闻言皱起眉头,冷哼一声,嗤笑道:“现在知道着急了?先前也不知道是谁,急巴巴地套上了林文轩,还自以为自己找了个什么好东西,到头来,还不是低人一等!”
“我……我怎么会想到,康郡王竟然能看上咱们这样的人家?”婉如脸上一红,分辨道。心里却是悔的不行,当初她不是没在康郡王和林文轩之间做过比较,初见到康郡王的时候,她也确实起过心思,可毕竟身份悬殊,她仔细思量过后,还是选择了机会更大的林文轩。现在想起来,不由懊悔当初为什么就不肯争取一下?
论样貌心机,她怎么会比不上陈婉君?
怪就怪,她当初因着身份心生退意,加上康郡王那样冷峻的性子,她心中畏惧,才错失了良缘。
如今知道了康郡王有意婉君,婉如的心里又掀起了波澜。
原来康郡王虽然冷峻,却也不是没有心的人。康郡王再如何,他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哪有不爱沾花惹草的?林文轩如此,康郡王也不会例外!想到红燕说,老太太要在婉君及笄的时候广邀青年才俊来观礼,老太太的目的不言而喻,不外是为了替陈家未出阁的小姐们择婿。另一个目的,怕是想要好好瞧一瞧那康郡王罢?婉君是长房唯一的嫡女,她要出阁,老太太怎会不上心?
想到此,婉如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朝着白姨娘抿唇一笑:“姨娘,女儿有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说。”白姨娘抬眼看她一眼,不甚在意的道。
“姨娘也曾见过康郡王一面,觉得此人如何?”婉如问道。
“人中龙凤。”白姨娘说着,疑惑的看她一眼,这丫头,也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
“比之林文轩,又如何?”婉如又问。
“这……”白姨娘闻言来了精神,细看了婉如几眼才道,“天壤之别。”
“既如此……”婉如展颜一笑,左右看了看,见丫鬟们早都退了出去,才压低声音道,“既如此,女儿为什么要舍天就壤,白白便宜了那个小贱人?”
白姨娘面上一愣,惊道:“你莫不是……”随即摆手道,“不行不行!府中上下都知道了你与林公子的事情,若此事出了什么差错,你我母女将来如何做人?”
婉如不以为意道:“姨娘什么时候如此小心了?只要我做了郡王妃,还怕他人不巴结着咱们?”
“你……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白姨娘想到自己若成了康郡王的岳母,将来陈府上下少不得要对自己卑躬屈膝,心里一动。
婉清沉默了半晌,此时忽然插口道:“康郡王看上的,可是婉君,哪能由得你想还是不想?”
“你懂什么!”婉如撇她一眼,起身走在妆台前坐下,对着铜镜左顾右盼,“这女子看男人,那是要看身家能力的。男人看女子,哪个不是先看脸蛋儿的?也不是妹妹我自夸自傲,可着咱们陈府找,有哪个的容貌能比得上妹妹我?”她从铜镜中看了一眼婉清,讥笑道,“便是姐姐,虽说与妹妹是一母同胞,可这样貌上……”
婉清自嘲一笑,看着婉如道:“论样貌,咱们陈府自是无人能与妹妹相较。”
“姐姐知道就好。”婉如轻笑一声,执起眉黛在她无可挑剔的眉峰上轻描着,“任他是林文轩还是周天澈,只要他是男人,事情就容易的多了。”说话间,她放下眉黛,拈起白姨娘的一支缠金丝梅花簪子簪在发间,左右瞧了瞧,转身道,“还要多谢姨娘给我生的这一副好皮囊,不然,纵是我有此心,怕也无此力的。”
白姨娘看着婉如沉思不语,婉清却道:“康郡王既有心与四妹妹,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拜倒在妹妹的裙裾下的。”看了白姨娘一眼,她话音一转,“更何况……你我姐妹不过是父亲的庶女。”
这话正巧说在白姨娘和婉如的痛处,婉如恨声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婉清撇了撇唇,起身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至于要怎么做,那是你们的事了,至于我么……我倒是无所谓的。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说着,开门唤了红燕径自回去。
婉如看着她的背影,暗骂几句,对着白姨娘撒娇道:“姨娘!你看看三姐姐,整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知道窝在房间里摆弄那些草药,根本不把您的大事放在心上!”
“好了好了,她又不是第一天这样,你们可是至亲的姐妹,何必动气呢?”白姨娘不耐道。
“那……姨娘的计划,准备什么时候实施?”
白姨娘皱眉道:“不是说过了,这件事情你无需插手,时机到了,我自有主张。”
“时机、时机,什么时候才算时机到了?”婉如不悦,忍不住埋怨几句,“等姨娘的时机到了,陈婉君早与康郡王定下了婚约!岂不是晚了一步?”
见她心生怨怼,白姨娘忍不住动气:“你自己的事情,自己不会去想办法?总要等到碧青肚子里诊出了男女,我才能有万全的把握,这万一碧青生了个丫头,出了事情谁来替我兜着?你吗?还是你那个尚未确定的夫婿?!”
婉如见状连忙噤声,心道靠人不如靠己,看来除了自己,谁也靠不住!
她这里忙着苦想对策,陈府也忙得不可开交。
离着生辰尚有两三日,大太太忽然遣人叫了婉君过去,说是要带着婉君去碧云寺上香许愿。
女子及笄前去寺院里许愿上香是大周朝惯有的规矩,未及笄的女子要在佛祖前许下自己的愿望,诚心诚意的亲自给佛祖烧上三炷香,最好是能烧得头柱香。碧云寺是京城香火最旺的寺院,都说碧云寺的佛祖最灵验,陈府又离着碧云寺较远,因而要提前去上一日,在碧云寺的禅房里住下。
因着婉君是未出阁的女子,大太太除了带着柳妈妈和两个大丫鬟随侍,还特许吉祥和如意一起跟着婉君同去。两人是婉君的心腹,吉祥机灵,如意沉稳,若路上真有什么事情,处理起来也能稳妥些。
护院小厮在前,大太太和婉君同柳妈妈在中,几个大丫鬟在最后,一行十数人乘了三辆飞檐马车直奔碧云寺而去。
赶到碧云寺的时候,门前已经聚集了许多前来上香的香客。马车在寺前停下,柳妈妈给婉君用细纱蒙了脸,又披上披风戴好了帽子,这才扶着大太太先下了马车,回手又来扶婉君。
就着柳妈妈的手臂下了车,婉君拢了拢披风的帽子,将自己容颜遮全了,朝四下看了看。
碧云寺的香火果然旺盛,已经午后了仍有许多人前来上香,有平头百姓,也有官宦家眷。婉君往山路上望了一眼,心道这么多人,也不知明日自己能不能烧的上头柱香?
柳妈妈看出她的担忧,顺着她的视线朝山路上看了看,转头笑道:“四小姐无需担心,明日的头柱香,定是小姐的!”
“哦?”婉君心中疑惑,“妈妈为何如此笃定?”
柳妈妈笑道:“小姐是老爷和太太唯一的嫡女,及笄是女子一生第一件大事,自然是早为四小姐安排妥当的了。”
婉君闻言不语,家中的情况她自是清楚的,碧云寺乃是国寺,爹爹何曾有这样大的能耐?见柳妈妈笑得开怀,婉君也随着笑笑。
小厮们停好了马车,一行人便朝着寺院正门走去。
碧云寺位于山脚,坐西朝东,是一座百年古刹。门前一座石桥,门边两座石狮蹲坐在须弥座上,威武如生,威风凛凛的看着桥上来往的人群。迎面是哼哈二将殿,面阔三间,歇山灰瓦顶,檐下饰有斗拱。转进第二进院子,中间一座雄伟壮观的大雄宝殿,殿内正中供奉着释迦穆尼像,左有迦叶尊者和文殊菩萨,右有阿难尊者和普贤菩萨。
众人进了大殿,在佛像前拜了三拜,大太太示意柳妈妈供了香油钱,一旁的小沙弥双手合十上前谢了,问道:“阿弥陀佛,多谢夫人!请问,夫人可是城东陈家大太太?”
“正是。”大太太也双手合十还了礼。
“主持正在禅房等候,请随小僧来。”小沙弥又施了一礼,伸手请道。
“有劳小师傅。”大太太客气一句,嘱咐众人在此等候,带着婉君虽小沙弥转进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