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山是座山,又不全然是山。
它坐落在江宁市东南角,离市区大概十五分钟车程,从环城路下来,再走一段过了倒钟型的将军隘便是了。秀山之所以不全是山,因为它那看似狭隘的山顶有栋别墅,像是一个孤独的王者站在悬崖之巅俯视整个江宁。
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沿着盘山公路急速而上,驾驶员像是早已熟悉了这段路,减震性能并不怎么好的吉普车却跑的很平稳。盘山公路直达别墅院子门口,藏在暗处的监控早就发现了吉普车,随着大门缓缓打开,吉普车也正好到大门口,时间分寸拿捏的刚好。
当然这不是人为的,这都是科技日新月异的表现。
吉普车上走下来的军人正是去派出所解救成时宜的国字脸,他下车后戴上自己的帽子,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便步履平稳的走进别墅。
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没有家具,也没有什么奢侈的物件,仿佛连人都没有。国字脸径直上了别墅三楼,然后在一个房间门口站定,轻轻敲了敲门。
实木门应声而开,上百平米的房间一片雪白,屋顶是白色的,墙壁是白色的,连地毯也是毛绒绒的白色,看起来既怪异又温暖。
“他没事了?”
一个空灵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如果不仔细看,定然很难发现房间里还有个人,如果成时宜在的话,他一定会惊掉下巴,因为屋里的女人如果不计较她的性别,完全就是小白嘛。而现在她更像是女版的小白。
“没事了,小姐。”国字脸站在门口,身体犹如标枪,从兜里掏出一支笔道:“这是按您要求录的音。”
“好,谢谢了。”女子红唇轻启,声如仙音。
“应该的。”国字脸敬了个礼,然后带上门转身走了。
女子光着脚来到门口,拿起那只录音笔,轻轻一按,里面便传来成时宜的贱笑和损李福的声音。
“凭你还不配打听我的家世,至于我到底是谁你就更不用知道了。”“但是你要记住一山还比一山高,能踩死你的人多得是,不要没事找死。”
。。。
“提醒你一句,林笑笑是我的女人,不是你口中的破鞋,下次我要是在听到类似的词语,小心你的猪脑。”
“这个混蛋!”听到这里,原本淡泊的犹如仙子的女子忍不住嗔怒的骂了一句。
“骚瑞,骚瑞,牵错手了。”
听到他贱贱的声音,女子忍不住莞尔。
“左手牵右手,跟我一起走。”
“你还打算把我的手牵到什么时候?”
“宋经理,那个,那个我为公司拉了一个国美的大客户。”
。。。
“这个无赖。”
女子关上录音笔,看着房间落地窗外渺小的江宁市,喃喃自语。
“这里还是太小了,终究不适合你。”
。。。。
成时宜忐忑的和宋迷月她们回了天美,在办公室没呆多久,然后找了个借口就赶回了家,他迫切的想找小白消除内心的疑惑。
别墅并没有白破晓的身影,于是他开上保时捷就往书店赶去,等他急匆匆的上了楼,书店是开着的,但是却没有白破晓的身影,而他却遇到了一个熟人。
“你认识这里的老板?”公冶丹青意外的看着他。
“认识。”成时宜挠挠头,“你买书?”
“来这里不买书能干吗?”
成时宜讪讪的笑笑,也觉得自己问的有些白痴,公冶丹青自然不会是来看小白的“美貌”的。
见他尴尬的样子,公冶丹青捂嘴轻笑。
“你知道老板去哪了吧?”
“我也正在找他。”
“那我的书不是买不成了。”看着手上《十九世纪绘画艺术》,她脸上满是遗憾。
”没事,你拿去看。“成时宜很潇洒的摆摆手,活像散尽家财的慈善家。
”还是不了。“公冶丹青摇摇头,”还没付钱。“
成时宜了解这个女孩的一些坚持,于是又道:“要不你把钱付给我,我到时给他就行。”
公冶丹青嫣然一笑:“这个主意不错。”
说完就从自己的小挎包掏出一个外观素洁没有Logo的女士钱包,细心的抽出一张百元大钞给成时宜。
“我没零钱。”成时宜摊摊手,显得很无奈。
“那我请你吃冰淇淋。”公冶丹青收回钱,然后甜甜的笑着说道。
“这个主意好。”
成时宜模仿着她刚才的语气神态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说完两人都轻笑了起来,默契十足。
走出书店,成时宜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店里,依然没有小白的身影,也不知道他人去哪了,店开着却没人看店,这老板也太不负责了。
两人路过楼下的哈根达斯店,公冶丹青犹豫着是不是进去,成时宜拉了拉她,然后指着街角哪家小店。
“那里有甜筒卖,我喜欢三块五的火炬,我们去那。”说完拉着她就往街角走去。
蕙质兰心的公冶丹青看了他背影一眼,不知不觉反手轻轻握住了他的大手。
有一种泌人心脾的甜比冰激凌更甜,那是同样的感觉。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比爱情更让人惊喜,那是心灵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