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点了点头:“依大隋律,有爵位的男丁十八岁成年袭爵,象我这样的忠臣遗孤,也是年满十八年才入宫宿卫,我十五岁的时候结识的刘大哥,当时就知道了这个家族血仇,不想再成天看到老贼假惺惺地过来嘘寒问暖,所以在十六岁的时候找了个借口,说要出来历练一下,就出了宫。
当时刘大哥的主要精力放在大兴城内,抽不开身出来,而在下正好有了这个出来游学的借口,他就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在丝路之上,从姑臧到大兴,秘密经营自己的势力,两年下来,还算小有成就,这姑臧是我在丝路上开的最艰难,也是最后的一家铺子。
安姑娘,你恐怕也打听到了,我在这里开了这家王家商铺后,就匆匆地赶回了大兴,那是因为当时我即将年满十八,得入宫当卫士服役了,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舍得放下辛苦建立的店铺不管呢?”
安遂玉的表情变得释然,笑着问道:“王世充?你为什么用这样的假名?还有,在这里开个杨家商铺或者是尉迟商铺,不也可以吗?”
王世充哈哈一笑:“既然是要用假名,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势力伸展到这里来了。那钱是刘大哥出的,老实说,这样的店铺遍及大隋各处,但没有两家店铺是重名的,就是不想让老贼杨坚有所察觉。
安姑娘,你可能不知道老贼杨坚和他的铁杆狗腿子,尚书左仆射高熲的厉害,他们的耳目遍及天下,就连令兄的来历,都在他出使我国前打听得一清二楚了。这次我出使有功,趁机提出想去祭拜一下父亲的坟墓,顺便探望一下在陕州当刺史的大哥,老贼准了我两个月的假,我这才有时间偷跑出来,在这里接头。
可是你们却怀疑起我的身份,枉我在突厥冒这么大危险,跟你们谋划了大事,安姑娘,如果我们的合作没有起码诚信的话,那不如就此作罢好了,回去告诉你哥哥,他给我的那几样东西,我已经交给了刘大哥,现在没办法给他,以后再想办法还上,这笔交易结束后,我们再无瓜葛。”
王世充得理不饶人,干脆摆出一副强硬的态度,一方面堵上自己言辞中的漏洞,一方面以断绝合作相要挟,他有充分的把握,就冲着大义公主给自己的那三封书信与诏书,安遂家就算对自己的身份还有疑惑,也不敢真的和自己一刀两断。
果然,安遂玉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的神情,连连摆手道:“哎呀,你这大男人好没器量,说翻脸就翻脸啊,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王世充冷冷地说道:“在突厥的时候我就说得很清楚,合作以诚信为本,为了这个,我们冒险运出三十万斤铁矿石,就是向你们展现出我们的诚意,可是你们呢?从你哥哥到可敦,对我是百般试探,有意无意地探我口风,既然你们这样当贼一样地防着合作伙伴,那还找我们做什么?”
安遂玉的秀眉微蹙:“好了,尉迟钦,我们也不要在这里弯弯绕了,如果我们安家没有诚意的话,也不会把一千八百斤黄金运来这里,更不会派我,而不是哈特勒大叔来走这一趟。”
王世充的嘴角勾了勾,一动不动地盯着安遂玉:“安姑娘,恕我冒昧,就是因为派出了你,而不是富有经验的哈特勒,我才会觉得安兄的诚意不足。请问你可以在这里现场随机应变,决定大事吗?”
安遂玉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话语里也透出一股不太符合年龄的成熟:“尉迟兄请不要误会,我们安家一向是血缘至上,哈大叔虽然在我们家呆了三十多年,但毕竟是个外人,真正机密的事情,还轮不到他来做决定。
外人看来,哈大叔在我们家位高权重,控制和打理着哈特勒丝绸铺乃至整个安家的生意,可是实际上,我们安家的会计和算账、理财是有独门的秘法,只传于安家的子孙,所以在哥哥当上吐屯,无法再亲自打理家族产业后,掌管整个安家商业的,其实是我安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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