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众人喝的雕梅酒,乃是这西爨地区六诏部落所在的西洱河一带特产,宁州这里的深山密林,盛产各种野果,而青梅更是随处可见,当地人明了一种独特的酿酒办法,以青梅为原料,先是用石灰水浸泡,再取出晾干,然后用小刀在梅子身上刻出连续的花纹,把梅核从这些花纹中挤出,然后把这种去核梅肉压成梅饼,呈菊花状,锯齿型。
这些梅饼会被放入清水盆中,撒入少许食盐,以去梅子的酸味,最后放入砂罐,里面加入上等红糖,蜂蜜等,密封罐子,放到背阴处的树洞中让其自然酵,数月之后,青梅变成金黄色时,就可以取出食用,而罐子里剩下的就是这种酸甜爽口的雕梅酒。
由于雕梅酒取自土生土长的青梅,不仅度数不高,清甜爽口,更是可以祛暑防瘴,南宁州的蛮夷们常年饮用此酒,基本上就不畏此地的湿热之毒。从口感上说,这种酸酸甜甜的酒度数不高,喝了后不容易冲头上脑,在这宁州八九月的酷暑天气中,实在是清凉解毒的绝佳饮品。
段达呷了一大口雕梅酒,顿感清凉入喉,说不出的舒服,放下手中的木质酒杯,他笑道:“回关中以后,还得把这酿酒的方子给留下,夏天有了这东西,连酸梅饮子也不用啦。”
司马德勘跟着说道:“就是,大兴城的酸梅饮子也没这东西好喝,对了,老段,啥时候才能回大兴啊,出来四个月了,俺有点想俺家老婆娃儿了。”
麦铁杖“嘿嘿”一笑:“司马,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大家伙儿哪个不是扔下老婆娃儿出来的,就你说这个,最近那么多蛮子妞儿还没让你爽够吗?”
司马德勘摆了摆手:“这些个山妹子,又悍又野,娘的,个个如狼似虎啊,我是无福消受了,你看我这几天都瘦了一圈了,在这鬼地方呆上两年,非死在这里不可。”
众人又是一阵子哄笑,冯孝慈看着低头沉思的王世充,笑道:“行满,这回各部落送来劳军的白蛮女人,我们哥儿几个都享用过了,就你从来不要,为啥呀?”
王世充笑着摆了摆手:“我是怕得病,这宁州到处都是毒虫猛兽,没准那些女人身上也都有这个病那个邪的,实在是嫌脏,你们反正不怕,就给你们好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过后,刘全看着王世充,问道:“行满,说正经的,这两天史元帅就要班师了吧,等他一回来后,我们也应该一起回大兴了。撤军的事情,是不是也该着手进行了?”
王世充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撤军一事还要听史元帅的安排,不过我琢磨着没这么容易。这回史元帅擒获了叛乱领,按规矩是要向朝廷遣使报捷的,传信的军士已经直接向成都出了,只是最后报给朝廷的时候,擒获叛的大功,是史元帅自己得,还是让给蜀王殿下,这就有大文章了。”
众人一下子面面相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刘全皱了皱眉头:“史将军千里追敌,甚至越过了诸葛亮的南征纪功碑,此事全军上下人尽皆知,蜀王要抢功也不能这样肆无忌惮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