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明是真不愿意帮柳本球,那种人根本就不值得帮。只是自己的得力干将受过人家的恩惠,李家明才给了为难的王贤成三分面子。
“这有什么不可能?你们只看到政绩,没看到风险。你想啊,那个余副县长是省交通厅下来锻炼的,肯定能帮县里搞点扶助资金之类的,曾书记跟钟县长可能将他撇开?
莫看人家只是一个副处长,那可是交通厅的副处长,几多县的书记、县长要巴结着的。”
这话可糊弄刘新、帅勇,可糊弄不了王贤成。人家是省交通厅的不假,但又不是省委组织部的。只要做出了让人信服的政绩,上面领导要提拔曾书记、钟县长他们,一个小小的交通厅副处长还能坏得了事?
只是王贤成也没办法,受人恩惠就要想着报答,人家暗示了自己,让自己来探个话,莫非这点小忙都不帮?王贤成作为李家明的下属,这些事也不好劝,只好等他走了以后,再打电话给柳县长帮自己老板推脱。
接到电话的柳本球唉声长叹,那混蛋肯定有办法,可人家不说,自己又能怎么样?那是个只认利益的混蛋,自己手里没有了他想要的东西,怎么可能替自己出谋划策?
要是,没用了。自己帮莎莎搞了个高考保险丝,就势必要失去点什么,只是万没想到,失去的是自己的权柄、名声!
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若是操作得好,或许有直接跨过常务副县长、副书记这两级直接升正处的机会的。惋惜却不后悔的柳本球坐在书房里左思右想良久,实在是想不出办法了,只好拿起车钥匙进崇乡找王成林。成林跟那混蛋情同父子,他的话应该管用。
当官的人,不能太要面子,要面子就不要想当官。
老兄弟有事,当然要帮。正在开会的王成林二话不说,几句话交待完工作,就坐柳本球的车来了县城,找李家明问个究竟。
李家明下完晚自习回到家里,看到正坐在沙上跟父亲聊天的恩师,不禁暗暗恼怒。两人已经是誓同水火,还把王老师扯进来压自己?
“王老师,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这种既能挣政绩,又能捞油水的好事,还是我一个读书伢子改变得了的?”
王老师当了几年的校长,虽然依旧刚正得很,但为人处世圆滑多了。可刚正的人就是纯粹,王成林就认准了一件事——柳本球清廉。那么大的工程,若是让其他人去负责,肯定会贪污受贿、偷工减料,但柳本球绝对不会!
这些话,也只有方正的王老师才讲得出来,柳本球或许不会贪污受贿,或许会在质量上卡严一点,但拿工程做交易、讨好能决定他前程的领导,也是肯定的。帮政府省钱干嘛?买车、建办公楼、吃吃喝喝、抽‘大中华’?老子又不是脑子有病,吃饱了撑得没事干!
关键的关键,他柳某人的事,跟自己何干?只是王老师太刚正,李家明说的话委婉很多。
“王老师,没有用的。我估计今年县财政至少赢余一千多万,明年药厂扩建完,我耶耶的厂子优惠政策完了,估计会有两千万的财政赢余。三四千万的投资,又是最少分两年,县里面掏得起,还省得地区增加上解资金。
这种既有政绩又有油水的事,县长、书记都会打抢,哪轮得到柳本球?”
这些道理王老师也懂,过来也是想让李家明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帮着想个办法,老兄弟这几个月过得难啊。见这小子不象是应付自己,失望的王老师叹了口气,也只好作罢。
“行了行了,你去看书。多用点功,看明年能考上不!”
“哎”,李家明答应了一声,起身帮老师续了杯茶,又找了套自己没穿过的内衣裤放在客房里,看得王老师频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