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捡漏买来的古玩字画,根本没必要走私海外。所以想都不用想,邵渊染手的文物多半是盗墓所得。
盗墓组织通常组织严密,分工明确,踩点、挖墓、望风、运输、贩卖、走私一条龙。按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邵渊应该只参与了运输环节,其他方面还没有插手的迹象。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邵渊这样盘踞海河的地头蛇,都只参与了一个小环节,没有体现出任何掌控力,岂不是说明这事的背后还隐藏着更庞大的利益群体?
再换一个角度想,表面上盗墓是为获纯金钱利益,但在灵力复苏的当下,又意味着什么?
且不说分金定穴本就需要堪舆风水,单是陪葬用的东西本身就沾染阴气,再加上古代大墓饱含的布阵、机关,更和“道”有脱不开的关系。
这还只是寻常王权氏族的墓地,若涉及千年前道法大家,神魔遗迹,或是上古时期的妖丹法器,又会是个什么光景?
想一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当然,这只是担心,灵力复苏伊始,还没有遗迹现世的情况出现,但对于重生的林北辰而言,所有正在发生的一切,都透着股熟悉的味道。也正是如此,他才专门叮嘱李达通注意调查文物走私的源头,顺藤摸瓜,希望能看清黑暗中隐藏势力的真面目。
当然,他并没有把具体原因告诉李达通,这可是连四十八门都未曾注意的事,过早泄露反而会遭人猜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李达通把这些天的事情简要给林一说了一下,林一只安静的听着,没有插手的意思。又过了十几分钟,该谈的事已经谈完,林一才朝岑公子随意的招了招手,语气淡然道:“嗯...那个,你过来一下。”
岑公子正用纸壳子捧了一堆玻璃渣,想倒进塑料袋里,可袋口有点小,又软塌塌的很不好倒。他瞄了半天,好不容易倒进去一半,另一半却掉出去洒了一地。正郁闷呢,林一又颐指气使摆了摆手,让他过去,看那派头和神态,简直和旧社会的大爷没两样。
“你大爷的!”岑公子心里暗骂一声,但还是摸了摸鼻子,讪讪的走了过去。
林一很满意岑公子的态度,笑着点了点头,又指指李达通,介绍到:“这是李达通,功夫很好的,以后就由他教你功夫。”
岑公子立刻脸色大变,却不是因为要学功夫,而是因为林一提到的那个名字。
“你...你就是李达通?果然就是李达通!?”
李达通讶然的看过来:“你认识我?”话才说出口,眼神竟也变了,不确定的问道:“你...你是岑公子?”
岑公子重重的点了点头:“哎呀呀,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一转眼十几年过去,没想到你竟来了海河!”
李达通也感慨道:“是啊,都十几年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到这儿了...”
说着看看周围,又上下打量他一圈,才露出了然神色,压低声音问道:“是破产了么?不过没关系,跟着林一干,保证你能东山再起!”
岑公子顿时有种想爆粗口的冲动,一旁林一却站了起来,摇头晃脑的撇了撇嘴:
“没想到你们认识,世界还真是小啊...”真么说着,心里却想:看来岑公子确实是号人物,能让新沙“木王爷”身边人记住名字的,绝对差不了。再想想时间,十几年前...难不成是在地下赛车上认识的?
这就不得而知了,但多半也差不到哪去。
“既然你们都老熟人了,我就不在这参合,你们聊吧...”
这么说着,林一就闪到一边拉着萧晚秋闹去了,没过一会又收拾东西回家去了。
岑公子满心羡慕的看着亲昵的两人,只觉得心里在滴血。
“既然说了要教你功夫,那咱们就从扎马步开始练习吧。”李达通干脆的说。
他不理解岑公子的忧郁,反倒在意林一的叮嘱。一来他在为林一做事,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二来林一本身修为高深莫测,自己那点实力根本不够看,也就没有藏私的必要。
而另一边的岑公子虽还沉浸在失恋的痛苦里,但反应过来李达通要教自己功夫时,心中还是一惊。
“李哥,你真肯教我功夫?”他犹自不信的问。
李达通理所当然道:“当然。”
“不藏私?”
听了这话,李达通洒然一笑,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看来你对林一还知之甚少啊...”
“啊?”岑公子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李达通摆摆手,说:“以后你就知道了,我们开始练习吧,晚上我还有事。”
于是乎,两个男人在修身馆里收拾出一片空地,开始扎起了马步。
三个小时候,李达通乐滋滋的开车扬长而去,而岑公子则撑着大腿,艰难的锁上了修身馆的大门......
***
楚云天盘膝坐在客厅的地毯上,额前淌下几滴汗珠。良久之后突然睁开双眼,眸子里神采奕奕。
“叔啊,这运转之法,已经彻底熟悉了!”少年激动的站起来,
一旁的楚哲也欣慰的点了点头:“真有你的,臭小子!你的事刚才已经给你爹说过了,他准备奖你辆车。”
“真的!什么车?能让我选么?”
“当然。”楚哲笑着点头,但又面色一冷,正色道,“不过突破归突破,该背的东西一个也不能少。”
没想到楚云天完全无惧,麻溜的找来笔和纸,兴致勃勃的说道:“突破以后记忆力也变好了,现在随便能默写下来啦!”
“真的?”楚哲喜出望外。
“当然!”说着楚云天便开始默了起来。
虽然都是一笔一划直愣愣的学生字,但也有模有样。整整三个小时,洋洋洒洒八千字,还真把一部《纯阳道论辑要》给默了下来。
楚哲拿着默写纸,激动的频频点头,道:“这就叫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小子,以后就得多压压担子!”
楚云天听了,当即不愿意,嘟囔道:“叔啊,你在逗我么?我这辈子再也不要背书了!”
楚哲却摇了摇头,饱含深意的看着他,劝道:“傻孩子,人活一生,是怎么都逃不过要学习的。而背书,正是最直接有效的学习方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