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派来了奶妈,派来了家中的内宅管事,又派来了十六个甲士,是来跟我争夺女儿的是吗?”
平叟无奈的摇摇头道:“大女是被皇帝从你身边夺走的,当初,如果你现有了身孕之后,留在长安安胎,在云琅的关注下产下大女,我想,云琅会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安排。
你想独自占有大女,并且对云琅隐瞒消息长达两年,我想,他一定非常的暴怒。”
卓姬丢掉手里的书信,怒道:“孩子是我生的。”
平叟指指马车里堆积的很高的竹简道:“律法里说的很清楚,子女随父!”
“他不是我夫君,司马相如才是!”
平叟也有些暴躁,拍着大腿怒道:“那个窝囊废有胆子承认吗?”
卓姬大哭起来,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平叟的手哀求道:“帮帮我。”
云音也被母亲的哭声惊醒了,揉揉惺忪的睡眼,见母亲在大哭,她也跟着大哭起来。
烦躁的平叟听到云音的哭声,原本茫然的双眼忽然变得有神起来,他突然现,事情可能没有他想的那么糟!
想到沈叛正在等候回应,平叟就离开了卓姬的马车。
果然,一下马车,他就看到沈叛正在盯着他看。
一个被利用过的人,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价值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抚好这个人。
“怎么说?”沈叛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平叟摇头道:“你的这个官职不做也罢!”
沈叛的手捏上了剑柄轻声道:“没人肯帮我是吗?”
平叟笑道:“你一定要继续做官吗?你继续做官还可能前途吗?”
沈叛的脸色阴沉的似乎能拧出水来,却一言不,眼中的杀意却越的浓重了。
“有了十斤黄金,您去那里不能安身?”
沈叛楞了一下苦涩的道:“某家为官清廉,十数年来只知道为陛下效命,何来十斤黄金?”
平叟招招手,卓氏的武士领卓蒙就提着一个沉重的布包走了过来,平叟接过布包,放在沈叛的手中道:“现在有了!”
沈叛迷茫的接过金子,瞅着平叟道:“从一开始,你就没有为我着想是吗?”
平叟点点头道:“你失败了一次,而且还负伤了,所以,重新成为绣衣使者完全不可能。
老夫从未听说有绣衣使者可以转换成其余官职的。
你们是陛下的爪牙,检查天下,拷问百官,跟所有人都是对立的,如果你依旧在绣衣使者群中,自然没有问题,然而,一旦你没了绣衣使者的名号保护,就人人得而诛之了。”
沈叛惨笑一声,掂量一下手里的黄金道:“回到东京,只要陛下不准备杀我,我就求去,做一个乡野村夫也非坏事。”
平叟笑道:“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不妨去云氏看看,一样的做山野村夫,在那里可就太舒坦了。”
“云氏会收留我?”
“会的,那是一个即将兴起的世家,正处在求贤若渴的境地里,兄台乃是绣衣使者中的佼佼者,虽然偶尔失败一次,又岂会没有人赏识?
马上就该有云氏的人来迎接云氏大女,兄台只要交好他们,给些许的便利,将来去了云氏也好有人引荐!”
沈叛深以为然,听说云氏与阿娇夫人走的极近,如果能通过云氏获得阿娇夫人的一句话,重归绣衣使者也并非不可能。
云氏的快马轻车走的极为迅速,加上又是四个轮子的,在平地上飞奔走的又快又稳。
红袖还是第一次离开上林苑,趴在车窗上贪婪的看着外面的景致。
两天时间,马车走过闹市,也走过村庄,每一样事物都能引来她的大呼小叫。
两个乳娘又是激动,又是担忧的听刘婆给她们交代事项。
“咱们云氏最不缺的就是乳娘,五百多妇人呢,为什么就挑你们两个,还不是看在你们在家里待得最久?
这一次你们算是捡着了,只要安心的将大女奶大,将来就算是家里的老嬷嬷了,有的是福享。
家里的野孩子给我先忘掉,专心喂养大女,要是有半点的怠慢,仔细我剥了你们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