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们都还好,完好无损。这里倒是有一个受伤的,不过他不是人,而是一条狗,你们把这条狗铐起来押下去吧。”
三级警司应了一声,挥挥手,他身后的两名警察上前将姜涛架了起来,像拖一条死狗一般拖了出去。
我拍了拍李红的肩膀,捂着鼻子说:“走吧,我们也下去,这里真他妈太难闻了。”
从二楼下来走入院子,靳伟迎了过来,他看到我和李红都完好无损,微微松了口气说:“看到你们都安然无恙就好了。”
我心里还牵挂着吕子钦的安慰,急忙问道:“吕子钦呢,他还活着没有?”
靳伟的脸色一沉,用悲伤的口吻说:“吕子钦……他牺牲了。”
吕子钦真的死了?我的心沉了下去,一股巨大的悲伤和后悔涌上心头,忽然鼻子一酸,眼睛里的泪水流了出来,脑海里不断闪现出吕子钦的样子。
我第一次见到吕子钦,还是在红楼失窃案之后,他在红楼门口坚守了好几个夜晚,每个夜晚都兢兢业业,为了防止打瞌睡,他一晚上能抽几包烟。后来他被靳伟调到公安厅,又好几次替我解围。这次如果不是我非要进入宅内侦查,他也许不会死,可他现在已经死了。在我的记忆里,吕子钦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平时话不多,而我似乎跟他也没有说过几句话,但是从今往后,我却再也没有机会跟他说话了。
我悲伤地说:“是我害了他,他本来不该死的,都怪我太冒失了。”
靳伟也很动情,好半天没说出话来,眼眶湿润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说:“吕子钦是个好同志,我们永远会记住他的。”
李红突然严厉地说:“唐亮,你应该记住这次血的教训,以后绝对不可以这么冒失了。因为你的不冷静,会牵连别人的生命,这就是冲动的惩罚。”
李红说完有意无意白了一眼蒋雨姗,蒋雨姗羞愧难当地,低下头一言不。忽然我们听到一声脆生生的呼喊声“妈妈”,唐果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了院子,眼睛里含着泪花飞快地向蒋雨姗飞奔而来。
蒋雨姗看到唐果,眼泪飚了出来,张开双臂,一把将唐果抱进了怀里,母子俩抱头失声痛哭。在场的人都有点唏嘘,我偷偷看了眼李红,现她的眼睛里也噙着泪花,泪光闪闪。
就在大家唏嘘落泪的时候,渭水河畔再次传来一阵枪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被枪声吸引了过去。
听到枪声,靳伟皱了皱眉头,面色凝重地说:“河畔那边又交上火了,从枪声来判断,对方的人数不少,而且有重火器。”
听到靳伟这句话,我们都不由大惊失色,唐方这狗日的居然准备了接应他的伏兵,他到底想干什么,疯了吗?
我失声问道:“靳厅长,现在我们怎么办?这次一定要抓住唐方,坐实他的犯罪证据,不能再让他跑了。”
靳伟说:“他跑不了。”然后他转身对身后的一级警司命令道;“留下一部分人在这里看守,其他人跟我来,一定不能让唐方跑了。”
一级警司说:“是!”然后分派人手,一部人人留下来看守已经抓获的犯罪嫌疑人,一部分整理枪支弹药,集结队伍,准备出。
靳伟提着枪转身欲走,我连忙抓住他说:“我跟你一起去,老子要亲手抓了唐方这个王八蛋,为吕子钦报仇。”
靳伟严厉地说:“你留在这里,哪都不许去。”
这次靳伟的口吻罕见的严厉,说完还瞪了我一眼。从他的语气和表情来看,靳伟这次非常生气,情绪也因为吕子钦的牺牲受了感染。我没敢硬顶,只好放开他的胳膊作罢。
靳伟带着一队人马冲向渭水河畔,我站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心里猫抓似的难受。我忽然想起来,公主怎么不见了?自从我上了二楼,到现在一直没看到她,这小妮子又跑到哪里去了?
我抓住留守的一名警察问道:“你们把这里包围之后,有没有看到一个穿马甲短头的女人?她是被人劫持到这里的,而且受了伤。”
警察想了想,然后摇着头说:“没有,这里所有的地方我们都搜查过了,并没看到穿马甲短头的女人。”
奇怪,公主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能跑哪去呢?我忽然想到,公主会不会被唐方带走了?如果是这样,那公主的生命就危险了,无论她是否交出那个账本,唐方都会杀掉她灭口的。
想到这里,我更待不住了,眼睛不停向渭水河畔方向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