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曳,火光闪烁不定。只是,隐约的便可以看见女子美的容颜此时不知为何蒙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悲伤。大喜之,那个女子不该是打心底里的欢喜,唯有她,苦苦一笑,却望不到痛的尽头。
男子推门而入,儒雅俊秀。他的视线落到坐在沿的女子上,又看了看已经被她放在一边的大红巾帕。他心下微动,却是摇了摇头,缓步走到她的旁。
“仙君,墨容上仙,他回去了。”沈溪洵声色平静,温温地道着。
君若水眸光闪了闪,这才抬头对着他。绝世容颜,倾尽三生芳华。她启唇,忽地言道“你娶了我,可我却着别人。溪洵,我这是在害你,你难道不会有一点点的生气么?”
沈溪洵影顿了顿,但依旧笑道“仙君之言怕是不对。溪洵因为仙君,所以希望仙君能够一直陪着自己,这才是自私。”
君若水头稍稍侧斜着,抿了抿唇,未语。现在的墨容,她难道说就那么难去挽回了吗?
“消尘醉不是不可解的。”她听到沈溪洵沉沉地道。
君若水起,慢慢走到他房间正中摆的木桌那儿,随意地抽出个椅子,她幽幽地坐下。“我知道我早就知道”
沈溪洵愣了愣,还是听着她继续说下去。他也走到桌边,手蓦地一挥,便是茶水齐全。一杯清茶,淡香弥漫。丝丝白烟袅袅,迷了她的双眼。
“是啊,我当然知道了如果我不知道的话,那现在的我又算什么?”君若水默默叹了口气。她喝下消尘醉,但效果却并不明显。即便是令她的记忆有所封存,但依旧可以在不久之后完全地恢复。
“如果说仙君心里很厌恶溪洵的话,溪洵可以任凭仙君处置。”沈溪洵神色一暗,低下头。
君若水略是品了口茶,嘴中一股淡淡的苦涩味蔓延开來,正是现在她最糟糕的心。她微微摇头“溪洵,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永远不要把所有的事都揽到自己上。是我,是我自己沒有办法尽自己的责任,忘绝,果然我还是万万做不到的”
千轻,一如既往的安静。残影划过,一抹洁白的影出现在了庭院的中央。他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大,和边上的房屋上缠绕着的喜庆的红绫薄缎,与整体感觉的格格不入。他的神色不同于往的冷,却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意味。
他本來应该还在轩涳峰的,他本來也应该在所有人的庆贺中度过一晚的。今天是他墨容上仙的徒弟出嫁,是那个令他烦恼的徒弟,现在她被自己嫁了出去。他明明是该松一口气的,为什么却觉着心底隐隐作痛,真的好痛。
他紧紧地皱着眉,一手抚上了自己的额角,用力地揉了揉。脑海里似乎闪过几个零散的画面,短暂地让他几乎捕捉不到。只记得,那个清冷的笑颜。她的嘴角勾着,额前的发丝被风吹得有些乱了,但仍然掩不住她的出尘。那种动人心魄的美,让他有一刻的惊艳。
他是不是做了一件很错的事?他心里是这么觉得的。他似乎从一开始就很在意自己的这个弟子,也许从他知道自己被迫喝下了消尘醉之后,他便应该想到了。她的言行,他时而冒出的令他不敢置信的思虑,无一不是说着其实他的心里一直都有她。
原來,即便失去了记忆,他还是会真切地记住一个人。原來,自己竟然也会有这种感。
墨容阖了阖眸,手不自主地握拳。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到卧房,慢慢推开门,是一片漆黑。走到边,他呆了一瞬,然后还是蓦地坐下。女子的馨香落入他的鼻息,心里有种什么感受呢?其实,他的心里并不反感吧。
修长的双臂从他的腋下环过,玲珑有致的躯紧贴着他的背后。几缕发丝落到了前面,垂在他的脸旁。墨容就觉着肩上一重,稍稍侧头,就见到那张刚才还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容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他的冷漠表,她紧紧地闭着双眼,樱唇被她的贝齿就快要咬破。艳丽的喜服穿著于,与他的白衫是何其的相反。这是她第一次穿这么亮眼的红色,本來,本來应该不是这样的本來她应该很开心的,如果说那个站在她对面的人是他。
墨容呼吸一滞,体异样的感觉让他突然很不习惯。忽地想起什么,他猛地推开了她,站起來。他回眸,她神色平和,凤目缓缓地睁开,他甚至可以看得到自己的影在她眼中的倒影。
“师傅”薄唇开阖,她的声音飘入了他的耳中。
墨容怔愣地退后了一步“你怎么会在这里?”
洞房花烛夜,一醉本。她却不好好留在轩涳峰,跑回了这里,他还能说什么?他的记忆里好似真的有那么一个女子的形,白衣素雪,他知道,那个人一定就是她。可他作为青澜峰的掌门却依旧在心里不许自己做出如此出格的事,师徒相恋,忌之恋,这不可以
君若水抿唇扬起浅浅的一笑,敛起眸子“水儿怎么不能在这里?难道说师傅就一点儿都不想水儿么?”她轻轻抬手,扯住了他的衣袖。她坐直子,慢慢地凑到他的面前,莞尔的笑容难得的魅惑。
近在咫尺的俏丽秀颜,让他觉得心底又是一跳。
君若水低声道“师傅,你真的完完全全地把我忘了吗?真的是一点点都不记得了吗?”她笑得幽雅“不是这样的吧哪怕是一点点都好。师傅,我答应过的,会永远陪在你的边。我不要嫁人,师傅,你知道吗,如果说沒有发生那么多事,现在我嫁的人就不是溪洵了是你,是你啊,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