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傅惟慈在鲫鱼豆腐汤里撒了点葱叶,擦干净碗边才交给八喜:“你先去,我换身衣裳。”
八喜挤眉弄眼地笑着,不知得意个什么劲儿,趁着周围人都在忙,附耳轻声道:“我们少公子给你备了一套衣裳,就在楼上的松号房,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给我备衣裳干嘛?”秀眉微蹙,不解地问。
“少公子说与人谈生意一定要气势足,穿着打扮也很重要,人靠衣装马靠鞍嘛,这份心意您就领了吧。”
梅兰竹菊松是锦绣酒楼的五个上等包间,傅惟慈走到松号房就看见搭在椅背上的一套浅蓝色的长裙。
交领襦裙配深蓝色半臂,样式规矩,不似电视剧里那等袒胸露乳的服装,穿起来也不繁琐。
就是这面料摸起来价值不菲,她换上衣服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面,猛地想起自己如今也是小财主了。
凡事不用再那么节省了,钱这东西就是花出去才能体现价值,不然握在手里和破铜烂铁没什么分别。
把腰间的带子紧了紧才朝着招待冯昭的梅号房走去。
没进门时里面还传出赞不绝口的声音:“这豆腐果然是好东西,这些做法也挺新奇的,林老板是不是金屋藏娇啊?”
“那可不敢,豆腐是我一位挚友研究出来,今日这菜也是她亲自下厨的,可见对冯少爷这笔买卖很是看重。”
傅惟慈敲了敲门,心底没由来地觉着心虚,同时又想笑,怀着如此复杂的心情拉开了门。
见到她,冯昭筷子上的一块鱼肉掉在碗里,半张着的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了。
其实是个逗比,傅惟慈心底这么想着就松了口气,朝着冯昭微微一笑:“冯老板的头、可好些了?”
不等林谨炎出来打圆场,冯昭猛地站起身,大步上前扯着她的手腕往外走,关门前对屋内道:“我和二老板有点事要商量一下。”
“什么事啊?”傅惟慈自己也是不明白。
本来自己看着他就挺心虚的,怎么眼前这位受害人比自己还心虚呢?
冯昭的脸色有些难看,一只手不停的地搓着另一只手的手指,兜起下巴咬了咬上唇,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焦虑:“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您说。”傅惟慈抽回自己的手腕,这家伙手劲儿不小,捏得自己肉都疼了。
“你在夏家打我那棍子、你还记着吧?”
点头。
冯昭焦虑地连脸都变形,攥了攥拳头,低声道:“我男扮女装的事,你只要不说出去我就不追究你打、打我、那一棍子。”
紧张地连说话都结巴了。
“成交!”傅惟慈心底的大石头也落了地,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觉得身心都轻松了。
还以为自己得罪了县令的公子会被抓起来施以鞭刑,好在这位冯少爷也有“难言之隐”,自己也算握着把柄在手了。
“一言为定,冲着、冲着你这么、爽快,你的豆腐、我、我要了。”
冯昭也不知道自己说话怎么就结巴了,平日里耍得贼溜的嘴皮子在这个时候不顶用了。
都是男扮女装造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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