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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归来

叶盛一案,突然峰回路转,原来那粮草官赵泉,竟然是敌国的细作,为的就是要除去大熙的栋梁之才,什么账本,斗不过是他们的诬陷之物,承帝大怒,将赵泉的家人问罪,又将几个带头的御史发作了一通,然后,将叶盛好好的安慰了一番,赐下许多的赏赐,一时之间,叶府,声名显赫。

至于叶盛上的辞去大将军之位的奏折,被承帝压住了,承帝也不提,就当是没有发生过这个事情。

荣安堂,老夫人坐在软塌上,巴巴的看着门口,一边的徐妈妈不由劝到,“老夫人,老爷说了,梳洗之后,就会过来的。”

叶老夫人叹气,“这些日子,我都不敢合眼,如今,他回来了,说什么,我也要亲眼看看他,这才放心。”

徐妈妈不由说道,“老爷这次平安无事,必定是有后福的,老夫人放宽心才是。”

叶老夫人点头,“是啊,说起来,这一次,盛儿可以平安无事,也要多亏了公主,要不是她,这些日子的奔波,和主持大局,盛儿也没有这么快的出来,而且,还是毫发无损。”想到这里,叶老夫人却是笑了,“这次公主回来,扬儿也明显对她改观了,听说,之前还在公主的院子里住了一夜,这些时日,也曾一起说说话,不像之前,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叶老夫人欣喜的想着,要是扬儿与公主可以好好的,就是让自己折寿十年,也愿意啊。

徐妈妈见叶老夫人开心,便挑着便宜话说道,“是啊,如今看见,公主与少爷,也不是真的,就有缘无分啊。”

“是啊,是啊。”叶老夫人叹息着,“两个都是好孩子,都该好好的,才是啊。”

“母亲。”这边叶老夫人正和徐妈妈唏嘘不已,这里,叶盛已经掀开了帘子,走了进来,一回府,他只是稍作打理,就赶了过来,替自己的夫人说道,母亲病了,也不知到底如何了。

“儿子不孝,叫母亲担心了。”叶盛跪在了叶老夫人的面前,恭恭敬敬的给叶老夫人磕了一个头。

叶老夫人看着叶盛,老泪纵横,从软塌上下来,伸出手,弯着身子,“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回来就好。”

“母亲。”叶盛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段时间,明显老态了许多,显得毫无精神。

“好孩子,你受苦了。快起来吧。”叶老夫人扶起叶盛,拉着他一起坐在了软塌上,看着叶盛,“你看你,都瘦了多少了。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

叶盛笑道,“母亲放心,我没有受什么苦,只不过是牢里伙食不好,儿子有些吃不下而已,如今已经回来了,不过三五日,必定可以养回去的。”

叶老夫人心道,他带兵打仗,什么没吃过,哪里会嫌弃伙食不好,无非是宽自己的心而已,见叶盛这样说,叶老夫人也就这样听了,不管怎么样,只要人没事,只要回来了,就好。

“这段日子,你不在,府里上下多亏了公主,你可有去见过公主。”叶老夫人道。

叶盛闻言,有些惭愧的样子,“还没有。”

叶老夫人见叶盛这幅样子,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叶盛道,“我已经是没有脸面见她了。”想起之前在牢里,自己话,这段日子,他一直都在回想,每想一次,都恨不得给自己一枪,怎么可以说出这样丧良心的话,公主她该有多难受啊。

“这是怎么了?”叶老夫人不解。

叶盛看了看一边的徐妈妈,徐妈妈了然的说道,“老夫人,奴婢给你去看看你的燕窝好了没有。”

“你去吧。”知道徐妈妈是故意避开,叶老夫人点头应允了。

徐妈妈走了,叶盛才将那天的事情,都说给了叶老夫人听,这样一来,就瞒不住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进了大牢了。

叶老夫人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不敢置信,自己居然养了一头白眼狼。

“你,糊涂啊。”叶老夫人看着叶盛,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看着叶盛已经内疚不已的样子,又无力再继续了,只好叹了一声,糊涂啊。

叶盛点头,“我知道,可是,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突然就说出那样的话了呢?”或许就真的和公主所说的一样,一开始,自己就没有将她和叶扬放在一个平等的关系上,仔细想想,要是自己真的将熙和当做了自己的女儿,女儿被这样的伤害,自己早就打上门去了,可是,自己并没有,甚至还用,后宅之事,不好参与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任由熙和公主在这叶府受苦,自己真是卑鄙极了。

叶老夫人看着叶盛痛苦的样子,忍不住道,“你也不要太自责了,要说错了,又哪里只是你一个人错了呢?”我何尝不错,一时心软,竟然将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局面,都是自己这个老不死的错。

“母亲。”叶盛叫了一声,却不知该说什么了,想了想,才说道,“或许,我也是记恨着的吧。”

叶老夫人不解。

叶盛接着道,“虽然当初,怪不得公主,可是,因为她,才让那个孩子无辜受罪,没了出生的机会,现在想来,或许一直放不下的,是我才是。”所以,我才会对公主受的委屈,视而不见。

叶老夫人却是大惊,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没想到他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可是,当初的事情,不是这样的,叶老夫人看着他,“盛儿,你听我说。”

“母亲。”

叶老夫人看着叶盛染红的双眼,脸上的悲戚,要是他再知道当初的真相,会不会受不了,如今的他,已经是愧疚万分了,那么,要是知道了真话,叶老夫人不敢想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眼里容不得沙子,要是知道了当初的真相,他或许,就再也不会原谅儿媳妇了,那么,这个家,就真的完了。

“没事,你不要再想了,好好休息,什么事情,都不着急的。”叶老夫人想着,或许,等过一段时间,事情就会慢慢的淡了,到时候,再说,也是来得及的,只可惜,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机会,永远都不会来了。

“好,母亲。”叶盛道,“我听你的。”

午膳的时候,是一家人,都在一起吃的,在大厅放了一张桌子,家里的人,一起聚聚,替叶盛接风洗尘。

叶老夫人坐在上座,叶盛坐在她的左手边,右手边是叶扬,叶盛下面是叶夫人,叶夫人身边是沈云思,按理,沈云思是没有资格坐的,可是,叶夫人一意孤行,叶老夫人因为一心顾着叶盛,倒是没有注意,等熙和来得时候,才发现,沈云思居然就在熙和的边上,青玉忍不住皱眉,却见看见熙和毫不在意的脸色的时候,将话咽了下去。

“公主来了。”因为尊卑有别,所以,熙和来的时候,几个人都站了起来,熙和上前,“老夫人不必客气,既然是家宴,就不要太拘礼了。”

等熙和坐下的时候,刚好,一边是叶扬,一边是沈云思,这个时候,叶老夫人才看见了沈云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正要发话,又想想叶盛好不容易回来,为了这件事情,影响了心情,就有些得不偿失了,这样一想,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心中不由的生气,这个沈云思,就是一个惹祸精。

熙和一眼就看见了叶老夫人的样子,见她一脸为难的样子,倒是没有开口,反而是在叶老夫人开口,要将沈云思赶下去的时候,才说道,“老夫人,难得将军回来,大家就好好的聚一聚吧。”

叶老夫人看着熙和,在她清澈目光下,老脸微讪,“是,公主说的是。”

一边的丫环上前,替几位主子斟酒,桌子上的菜品,也一一的放了起来,散发着阵阵清香。

叶盛端起了杯子,对着熙和道,“这段日子,多亏了公主,臣,敬公主一杯。”

熙和端起了杯子,“将军客气,这是本宫该做的。”叶盛的酒是上好的佳酿,而熙和等几位女眷的,就只是果酒,并无几分酒气,就是这样,熙和的杯子也只有二分之一的量,熙和将酒一饮而尽,叶盛有几分感激,有几分惭愧,还有几分感动,“多谢公主。”

“公主,慢些。”叶扬说道,这句话一出,叶老夫人与叶盛,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眼中充满这惊讶。

沈云思不敢置信,而叶夫人则是相信了,熙和果然是用了诡计,不然,扬儿这么会如此呢?

叶老夫人看的欣慰,心中对熙和是十分感激的。

叶扬看着熙和,心里也有几分安慰。

沈云思看向叶扬,只见他看着熙和的眼神,带着暖意,不由的紧紧的捏紧了手里的帕子,用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才让自己和平时一样,她低下了头,不敢叫人看见自己眼睛里的愤恨,与嫉妒,从前,她一直以为这样的东西,是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的,可是,她从未在熙和身上看见这种东西,如今,却是自己品尝到了这个滋味,叶扬,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你说了,只爱我一个人的,我不允许,你也不可以,爱上其他人。

叶夫人见一边的沈云思低着头,以为是她看见叶扬与熙和,有些不好过,便伸出手,拍了拍她,以示安慰。

沈云思看着她,勉强的一笑,显得十分柔弱,乖巧。

叶夫人心中心疼,看着熙和,就更加不顺眼了。

采云与青玉站在熙和身后,看着沈云思与叶夫人的互动,也看见了叶夫人看着公主的眼神,夹杂着怨恨,与厌恶,仿佛在看着什么不好的脏东西一样,青玉有些气愤,采云却是摇头,看住了青玉,不让她发脾气,现在正是一家团聚的时候,要是做了点什么,只怕公主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都要被抹去了,既然已经打算明天就会公主府,还不如留下一个好的局面,虽然,这或许不是他们想要的,但是,只要不要影响与打搅到公主,又有何妨呢?

“这次盛儿平安回来,也要多亏了佛祖保佑,我打算过几日去庙里还个愿,”叶老夫人这样说着。

“那母亲,我陪你一起去。”叶夫人说道,叶老夫人看了看她,顿了顿,却还是点点头,“好,那就一起去。”

叶夫人一喜,连忙替叶老夫人装了一碗汤,“母亲,这是莲藕汤,母亲尝尝吧。”有些期待的看着叶老夫人。

叶老夫人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先放着吧。”

“我老了,就希望你们一家人可以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的。”叶老夫人这样说道,“不要为了一些小事而争吵,明白了吗?”叶老夫人有些苦口婆心的说着,只可惜,这份心意注定是要白费的。

熙和将杯子放下,衣袖却是带着一边的筷子,落在了地上,衣袖也沾了一点菜油,叶扬顺手,将她手边的东西,移了一下,“小心些。”

熙和道,“恩。”见叶老夫人他们都看着自己,道,“没事了,不过还是沾了一点油渍。”

“来人,重新上一副碗筷。”叶老夫人招呼着。

采云上前替熙和理了理袖子,将袖口折了一下,然后,替熙和重新布好了碗筷,“公主,好了。”

叶扬看着熙和的丝带落在了桌子上,便说道,“你的丝带,”说着话,倒是伸出手了,采云正要上前整理,却见叶扬已经伸出手,便停下了步子,没有上前。

叶扬替熙和将丝带放在后面,在叶扬心里,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沈云思看着,却是无比的碍眼,熙和,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叶夫人皱了皱眉毛,觉得熙和实在是有些矫情,不过,碍于叶老夫人与叶盛,却是忍着没有说话。

“公主,这是今日刚刚打上来的鲤鱼,公主尝尝。”叶老夫人招呼着熙和,指着桌子上的一盘糖醋鲤鱼说道。

熙和点头,“是,老夫人。”一边的采云拿起公筷,要替熙和夹。

沈云思像是不知情一样,一边站了起来,一边说道,“母亲,你不是最近没有什么胃口吗?尝尝这鲤鱼,酸甜开胃。”伸手夹了一筷子,才像是突然发现了一眼,看着熙和,有几分无措的样子,“公主,我.......”

采云退下,熙和看着她,脸上没有笑意,“没事。”

叶老夫人有些不悦,沈云思坐下,将鱼放在了叶夫人的碟子上,“母亲,对不起,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事,你有孝心,母亲很高兴,不像有的人,落井下石,不知羞耻。”叶夫人笑着说着,虽然是对着沈云思说的,却是有几分指桑骂槐的意思。

熙和不动声色,叶老夫人不高兴的看着叶夫人,“你这是在说什么,要吃就吃。”

叶夫人委屈的看着叶老夫人,“母亲,难道我连吃都不能吃了吗?”叶夫人想不通,明明她不怀好意,接着相公入狱的机会,要挟扬儿,为什么,大家不仅不厌恶,反而还要护着她呢?一定是被她给迷惑了。

“没说你不能吃。”叶老夫人有些无力,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生病了之后,就变得越来越无理取闹了。

“老夫人只是关心夫人的身子,既然夫人没什么胃口,那就让厨房,多做些新花样,”熙和说道,“本宫认识一个厨子,手艺十分不错,夫人可以试一试。”

“我不要你假好心。”叶夫人断然拒绝,话说的十分的直白,叶老夫人直接就沉下了脸,而叶盛也是有些不快,叶扬不知所措,沈云思低眉顺眼,一时间,桌子上十分安静,周围服侍的丫环,也一个一个的低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

过了许久,熙和才伸出筷子,夹了一根芹菜,放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叶夫人惊讶的看着她,熙和却是一笑,“夫人既然不需要本宫的关心,那本宫也不会自取其辱。夫人自己保重就是了。”

“你,”叶夫人指向她,“你敢咒我。”

熙和放下手里的筷子,用手帕抹了抹嘴巴,看着叶夫人,微微皱眉,“夫人,话可不能胡说。”

叶夫人冷笑,“胡说,我哪里胡说了,你是不是巴望着我不好,然后好在这将军府,一人坐大。”

“够了,你这是在干什么?”叶老夫人大怒,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要是不想吃,可以下去。”

叶夫人看着叶老夫人,“母亲,你们都被她骗了,她明明有能力可以救出相公,却故意拖了这么久,无非就是要利用这件事,要挟我们,不然的话,她为什么要回来,这么多年,她不是在她的公主府待得好好的,她回来做什么?”

“住口。”叶老夫人气的直抖,“你给我下去,下去。”

“原来,将军府本宫已经是不能住了?”熙和慢慢的说着,看了一眼叶夫人,带着浓浓的嘲弄,“夫人实在有些冲动,其实,本宫明天就打算回去了,夫人实在是不需要枉做小人。”

“小人,你敢说我是小人。”叶夫人看着熙和,“你简直目无尊长。”

采云悄悄上前,挡着叶夫人的视线,熙和瞧着有些状若疯魔的叶夫人,有些奇怪,明明,从前的时候,叶夫人虽然不喜欢自己,也不至于这样明目张胆,实在是不符合她一贯以来贵妇人的样子。

熙和将手帕一放,“既然这样,采云,我们回去,一会儿会公主府。”

叶夫人不屑,不过是故意这样说而已。

叶盛看着叶夫人,扬起了手,“你.......”

叶夫人一惊,“你要打我。”

沈云思连忙扑在了叶夫人的面前,看着叶盛,“父亲,母亲只是最近有些心情不好,父亲不要生母亲的气。”说完,她又看向熙和,“公主,请你看在母亲只是担心父亲与........驸马的份上,就不要计较了。”沈云思哀求的看着熙和,就好像是熙和无理取闹,才将这件事情闹成这样地步一样。

“思儿,不要求她,她这个毒妇,不就是想要看到这个结局吗?”叶夫人拉着沈云思,看着熙和,“我知道你是公主,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是,我不会怕你,也不会接受你,要不是你,扬儿何至于至今午后,要不是,当初的那个孩子根本就不会夭折,是你,是你害死的我的孙子。”

叶夫人几乎嘶吼的声音,让叶盛本就不坚定的手臂,愈发的摇摇欲坠,他复杂的看了看自己的夫人,又看了看熙和公主,半晌,长叹一口气。

“啪”叶老夫人将一边的杯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都给我闭嘴,一个一个的,都当我死了吗?”

“母亲。”叶盛和叶夫人叫了一声,熙和慢慢的站了起来,静静的看着叶老夫人,叶老夫人忍不住的想要捂脸,都是我的错,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

熙和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仿佛就像是在看一出闹剧,只觉得无比的疲惫,她瞧着叶老夫人,“本宫做事,一向问心无愧,或许不能让你们所有人都满意,可是,本宫不欠你们什么,既然你们这样容不得本宫,本宫也不是非要强留,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一番话,除了叶老夫人与叶盛,谁也没有听懂。

“公主。”叶老夫人大惊,快步的走了两步,一边的叶扬眼疾手快的扶着她,“祖母。”

叶老夫人的手搭在了熙和的手臂上,熙和看着她,目光冷漠,抽回了手,“老夫人,你保重,本宫告辞了。”

“公主。”叶老夫人想要伸手,却是什么都抓不住。

熙和扶着采云的手,慢慢的走了,叶扬看着她决然的背影,想要说什么,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一边的叶夫人却是像是受不了了一样,“她才是凶手,毁了扬儿的前途,毁了扬儿的姻缘,也毁了扬儿的香火,我又做错了什么,那个孩子,是扬儿第一个孩子啊。”叶夫人捂住脸,失声痛哭,叶盛看着这样的发妻,斥责的话,又说不出来了。

沈云思只是陪着叶夫人一起嘤嘤的哭着,像是想起了那个可怜的孩子一样,叶扬原本有些心疼熙和,也变成了对沈云思的怜惜,长叹气。

“祖母,虽然母亲今天是有些失礼,但是,请你看在母亲年纪大了,又是情有可原,就不要生她的气了。”叶扬这样说道,“公主她,想来,也是不会在意的。”

叶老夫人一把甩开了叶扬的手,看着她,“不在意,情有可原,你知道什么原。”叶老夫人只觉得一阵羞愧,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自己错了,叶家所有的人都错了,每一个,都是同谋。

“我累了,徐妈妈。”叶老夫人叫了一声。

徐妈妈走上前,“老夫人。”

“扶我回去吧。”叶老夫人的声音十分的虚弱,她看着这里的每一个人,“我们每一个都是罪人,我什么话都不想说了,一以后,我会在荣安堂待着,要是没事,就不要过来了,就是有事,也不要再过来了。我管不了了,也不想管了。”

“母亲。”叶盛大惊,却只见叶老夫人看着自己,淡淡一笑,“好了,就这样吧。”

徐妈妈扶着叶老夫人走了出去。

叶盛失落了站了一会儿,看着一边哭泣着的叶夫人,摇头,苦笑,“扬儿,将你母亲扶回去吧。”

“父亲,你......”叶扬从未见过这样失落的叶盛,一时之间,反而有些惊惶。

叶盛挥手,“我去书房,想一个静静。”

“父亲。”叶扬道。

叶盛却不再看他们,而是走了出去。

沈云思悄悄的看了看叶扬,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见他看了过来,又换上一脸悲戚的样子,“叶郎。”

叶扬看着她,不得不说,他的心情十分的复杂,按理,他是该怨恨熙和的,是她害的自己第一个孩子没有出生,可是,为什么,看着她走掉的背影,却觉得她这么的悲伤呢?

“叶郎,我想起他了,我都不知道他是男孩还是女孩,就这样没有了。”沈云思悲伤的哭着,“我不怪公主,只怪自己没有福气,保不住他。”

叶夫人更是悲伤,握住了沈云思的手,“我可怜的孩子啊。”

叶扬心软,上前,握住她的手,“好了,不要想了,先回去吧。”

他一手一个,扶着叶夫人,沈云思,三个人一起离开,后来的时候,沈云思与叶扬一起扶着叶夫人,看着她们忍着悲伤的样子,叶扬又觉得自己这样觉得熙和公主无辜,是多么的残酷,可是,脑海里,却总是不断的浮现着,熙和公主的背影,带着寂寥与悲伤,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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