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大力一推,容非衍身子踉跄一下,幽深的眼眸犹如无底的深渊,锁在瑾色的脸上就像是凝结了一层薄冰。
沉默,在周围蔓延。
也没有比沉默更好的方式了。
瑾色被他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不敢跟他对视。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容非衍轻轻的开口,没有再说话,转身往山下走去。
阳光洒落下来铺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背影显得异常萧索跟阴沉,瑾色的心莫名的一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没有吭声。
在这一刻,瑾色觉得身体里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有什么东西滑落脸颊她恍若不知,直到山间的清风拂过,觉得脸上一阵紧绷,她才反应过来。
她忙抬起脚步跟着下山,在下面的转角处看到他站在那里没有走,她着实愣了一下。
容非衍抬眸看了她一眼,面色俊冷的说:“把你一个人仍在山上,万一给狼吃了,我赔不了新的。”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但是被他用这样的口吻说出来,倒有种西部牛仔的感觉。
一股甘甜从心底深处悄然滋生遍布全身,瑾色的心刹那被填的满满。
嘴角不自查的泛出一抹笑意,竟然让周围的阳光都逊色三分。
容非衍的眼眸变得幽深,身体里那种被压制的渴望再一次涌了出来,他迅速转身,率先迈起脚步往下走。
走了两步,看瑾色依然站在那里不动,他微微顿足说:“要我背你?”
“不,不用。”瑾色快步跟过来,走到他面前,犹豫一下说:“那个,你能帮我把这个解开吗?”
看着她的表情,容非衍又觉得好笑又好气,伸手帮她解开绳索,看着她手腕那里被磨出一道道红色沟壑,几乎是下意识就要去抓她的双手,但是又被他硬生生忍住。
他在心中默默念了句阿弥陀佛,这才往下走去。
下山的路要比上山好走,走了一会儿,瑾色累的站不住了,她坐在一旁凸出来的大石头上面休息,一边休息一边看着山下远方工地上的灯塔。
看容非衍只站在那里往下面张望,并没有休息的意思,她忍不住问:“你不休息一下?”
容非衍停顿两秒才转身看着瑾色,淡淡道:“如果你休息好了,我们赶路。”
听到赶路二字,她头有些晕。
拍了一下脑门,她站起来,深吸一口气说:“走吧。”
看着她急忙走路的样子,容非衍嘴角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反而坐在瑾色刚才坐的大石头上,气定神闲的样子哪里能看出要下山的样子?
瑾色走了两步没现他跟上来,扭头看去,却见某人居然在休息,她有些无语的问:“喂,你不是要走吗,怎么停下了?”
某人意味深长的说:“我累了。”
瑾色差点吐血,刚才是谁说着赶路来着?
容非衍对着她拍了下石头的另一边,示意她过来坐,瑾色扁扁嘴坐在了另一个地方。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坐在那里,沐浴着山间的微风,只觉得时光如此美好。
盯着他的侧面,瑾色吃吃的看着他,从他的身上她勾勒着容非衍的面孔,如果那个人是容非衍该多好啊,只愿长醉与此不复醒。
容非衍扭头,正好对上瑾色的眼睛,将她未来得及收回去的迷恋收纳眼底,放在膝盖上面的手指微微一动,凝视着她说:“好看吗?”
瑾色脸色微红,淡定的别开视线去:“没看清楚。”
“我不介意让你好好看。”容非衍似笑非笑的说。
听到这句话,瑾色心中一震,目光刹那变得悠远起来,依稀中那个人也说过这样的话。
想到过去,她垂下眼眸没有吭声。
容非衍收回视线,站起来说:“走吧。”
瑾色默默的站起来跟在他的身后,也就没有现,容非衍故意绕了另一条下山的路,这条路要比刚才那个下山的路至少要多走一个小时。
当然对于容非衍来说,他希望这条路能够一直走下去,永远都不要有尽头。
只要是路终归有尽头的时候。
山上的瑾色跟容非衍不知道,因为瑾色的消失,整个山村沸腾了,尤其是借宿的那家人,哭的呼天抢地,惨绝人寰。
对于淳朴的山间人们来说,人是在他们家里没的,这人没了,他们上哪去大变活人?还是做这份工程开的公司老板?
包贝尔来的时候,现瑾色不见了,心情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就差掘地三尺找人了。
kay自责不已,早知道昨天跟瑾色一起过来,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而事先听说这边有人闹|事,想要抓新闻的记者们,也悄悄的跟过来,正好撞见这么一个大新闻。
这下可有得写了。
一时间场面凌乱不堪,哭的哭,喊的喊,焦急的焦急,盼望的盼望。
就在包贝尔决定报警的时候,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声:“看,他们在哪。”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的青山那里走下来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