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迪点选那两味草药,正是生大黄与甘草。
生大黄是清热解毒见效最快的草药之一,古时曾有用生大黄熬汤治疗瘟疫的例子。
无论风热风寒,症状为发烧痰堵,都能用大黄泻之。
也就是张从正所谓的给“邪气以脱身之路”。
至于甘草,那是能解百毒的良药,兼之味甘,能够调和诸药,使草药疗病而不伤身。
这两味药合在一起,名字就叫大黄甘草汤,现代医学用之医疗肠胃出血,便秘,慢性胃炎等病症,不过其同样对病毒性感冒也有着很好的疗效。
很多人以为,中药方子里药材越多,那么才疗效越好。
其实这是个误解。
中药方剂内,不管多少药,都只能定义为君.臣.佐.使四味。
君药治疗主要病症的草药,臣药为调节次要病症的草药,佐药是调和君臣药的毒性,并且辅助药性的草药,使药就是俗称的药引子,常用的有黄酒一类,为的是使药物直达病灶。尤其是古代,医字从酉,也就是酒,几乎看病就要用酒做引。
所以,一个方剂里即便有一百八十味药,其实最多也就君臣佐三味,药引子多为分开使用。
黄迪用这甘草大黄,只有君佐两味药剂,属于御驾亲征的方子,往往见效最快,立竿见影。
“妹风,你来熬药汤,此物两份,那物一份,一陶锅水熬成半锅后,趁热让大家分碗喝下,每人一碗便足。”
妹风因上次觞扈之死,让很多人都觉得她是个有霉运的人,亲朋疏离。
毕竟觞扈是巫觋,在部落的原始人看来,那是神的使者,结果神的使者睡了妹风当晚就挂了,那不是妹风带着霉运还能是啥。
也是从那以后,也不知是吓得,还是人言可畏,妹风渐渐自卑,话也少了,见到人也不发骚了,整日里闷闷不乐,很少外出,好在女节对她还好,也不至于生活上凄惨。
那以后,妹风的毡房少有人去,她也不愿与人交流,导致那毡房失修,被大风掀飞了去,只好也跑到玄洞来避难。
她习惯性的躲在角落里,保持着沉默,但是黄迪却一眼便见到了她。
这还真是黄迪有意为之。
妹风原来的性格确实风骚,但却也是个快乐的女人,而如今似乎变了一个人,而这事的始作俑者,却是自己,算是有着间接的责任。
于是,黄迪准备以“重用”的方式,去掉大家妹风霉运女的名声,让其恢复自信。
当黄迪的话喊出来后,妹风先是一愣,周围的那群人更是一静,咳嗽声都停了几秒。
他们不明白,如此重要的事情,黄圣怎么用这个倒霉的女人来做?
甚至已经有窃窃私语传出。
只不过,没人敢于质疑,因为发号施令者为黄迪。
看到妹风发愣,黄迪对着她招了招手,道:
“妹风,这药却是要你来熬制的,我方才遍视众人,寻最能辅助药性之人,只是一打眼,便见你身上有风青之色,此乃卯木阴气,最能团聚土气不散,所以非你莫属。”
呼啦!
一群人瞪着大眼睛看向妹风,这个美丽的女人。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看得不是妹风那凸凹夸张的女性特征,而是看风青之气。
“嗯?我怎的看不见?是了,我哪有黄圣的法力!”
“......”
“咦!好像还真有一丝亮光!果然黄圣眼神伶俐!”
看不见的,那叫正常。看见一丝光的,那叫自我吹眠。
其实哪里有什么光,若是有,除非妹风把衣服脱光,那才能有风情之光,而不是风青。
“啊!我最能团聚两味药中的土神之力?我的天......”
妹风瞬间觉得自己的脊背都直了不少,仰着脸,双目带光的快步来到黄迪跟前。
这女人身上的麻布裙已经彻底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在这个没有内体的真空年代,穿和不穿,真心没啥区别。
黄迪“咕噜”咽了一口唾沫道:
“湿衣不可着身,恐有湿邪害身!你们也是一样,身上衣物湿冷者,皆宽衣以皮囊裹身!”
“呼啦啦!”
传来一群人脱衣服的声音。
妹风也就在这,黄迪的正前方不到一米的距离,把自己的衣物一把脱光光,露出让人流连的凸凹,然后顺手用自己的皮被子往肩上一搭,便成了斗篷。
“速去熬制大地赐予的良药吧。”
妹风领命,唤人拿着药材,跟在她后面作为下手。
凡是领着黄迪命令的人,那都有指挥权。
比如飞罗,自从做了精英团的教头,整日里见谁都敢使唤。
妹风女人心思细腻,熬制这简单的药物,黄迪无需担心。
当下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忙唤飞罗道:
“你带着一百零八精英团,用木枪在河边挖坑,不要太大,肩宽便够,深度越深越好,记得在我等取饮水处的下游挖,越多越好,然后收敛茅草放置于土坑旁边,一会自然有用。”
飞罗等人完全不知道黄迪要干嘛。
心话:
“这驱邪的法子很新奇啊!熬了汤药不说,还要在河边挖坑,难道也是大地之神的旨意?神奇啊!神奇!”
这一百零八战士,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天锻炼,吃的有应时,竟然没有一个感冒的。
其实也不奇怪,这一百零八人,本就是角部最强壮的一群人。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飞罗领队回来交任务:
“报黄圣,坑已经挖好,足有三百余,旁边放置茅草一捆,到河边便可一目了然。”
黄迪点头赞许道:
“如此便好,飞罗做事,总是雷厉风行,速度迅捷,我很喜欢!”
飞罗被赞,喜不自己。
正说着,妹风也过来,行礼道:
“报告黄圣,大地赐予的药汤已然熬好,现在便分赐给众人吗?”
黄迪点头道:
“宜早不宜迟,马上分与众人趁热饮用。飞罗,你带人去帮忙,若是药剂不够,要立即加熬!”
“遵命!”
“遵命!”
俩人领命带人下去开始忙活。
片刻后,便听到人群中时时传来惊呼:
“呕...如此苦涩!”
“啊呀,我的舌头都麻了!”
“嘿,不许吐,黄圣命令,一人一碗,一滴不许少,全都要进肚皮!”
“憋回去,用手堵住,嘿!这是我的手!”
惨声一片。
以往觞扈觋治疗这些人的感冒时,就是熬姜根汤,那玩意儿喝了身上就暖和,能缓解发烧的整装,味道也还算可以。
这帮人何曾喝过如此难喝的药汤啊!真是粘嘴就想呕吐。
黄迪看着这群家伙的表情,心中忍不住发笑:
“生大黄那可是能与黄连一拼的口味,别说喝了,就是闻着,都受不了!不过啊,这还是生大黄两爽之一,还有下一爽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