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东路战争状况:七月十五日夜九时卅分,皖军第二混成旅马、步、炮、工、辎各队,及皖军新编第三师步兵二团,共约一万五千人,分三路由临淇县进攻之直军防线。直军在万荣者,为第四混成旅,分步、马、炮、工、辎及机关枪队若干,又直隶警备军步队廿营,共约二万人。在万荣北部十里正式开战,枪炮齐鸣,血战至烈。段兵多不愿战。惟被上官逼迫,乃不问方向,任意放枪,炮队亦分三队轰击,每队约有野战炮六尊。直军士气甚壮,极为镇静,亦列阵还击,战至午夜二时半,各换生力军,再接再厉,重复大战,声震山岳,死伤盈野。至十六晨,两军血战更加激烈,直军已占优胜。直军在高村乡两旁山地排列大炮多尊以资御敌,时皖军由直军防线之裂口蜂涌而至,势极凶涌。直军因左右翼不能联合,颇为棘手,专以机关枪队押后,顺序而退,队伍极整,致将前追之边军轰杀无数,直军退至北仓及李家嘴之中间,阵势始定。时有奉军一营驰至相助,声威大振。嗣又陆续而至,遂于十七日上午与直军联合进攻,由廊房向前猛击,段军纷纷溃败,死伤不下千余人。从此段军一蹶不振,连日与奉直军交绥,着着退后。至廿日后,运城一带段军已逃走一空,继欲向西向南逃窜,又为河防拦阻,大有穷无所归之势。田中玉当战争失利时,即逃往河南,或居上海租界,或往某国人家,行踪诡秘,令人无从捉摸云。西线战事亦几起几落,…”
“此次战事,皖方以新锐的武器与陈旧之直军相争,正如以石投卵,决无败理。岂知有石而不能用,则卵虽软弱,亦可淋漓尽致,使你无能为力。可知无将兵之才,虽有坚甲利兵,亦是徒然。此次皖方之败,即由于此。”段芝泉总参谋长放下了教鞭,听着段芝泉的分析,吴宸轩总觉得有些怪怪的,要知道这场直皖大战本来是要生五年之后,而对阵的双方正是段祺瑞和曹锟,没想到段芝贵虽然也姓段却没有段祺瑞的本事(当然段大执政识人的眼光也基本上是半残疾),皖系比起历史上的边防军更加不如,还要御敌于国门之外,真是屎壳郎上马路,愣充四轮小卧车。
“现在直皖两票人马都在山西陕西打的不可开交,我们国防军是否要趁机直捣黄龙,拿下京城?总座,我军十几个师已经陈兵鲁西北和豫北地区,完全可以兵分两路,一路从沧州沿着津浦路北上,直取京城,另一路偷袭潼关,把皖军余部和直军关在虎牢门外,第定三秦之后,再合围直皖两军,则北方可定。”
参加会议的众位将领中有一位打扇子的角色,正是段总参的高徒徐树铮徐小扇子,自从在和南方对抗打擂台争夺防长的演习后,徐树铮的地位扶摇直上,为老大立下汗马功劳又是段总参的亲传弟子,连五虎上*将都要让他三分。这次小扇子的进言也恰到好处,如果吴宸轩不是知道下面的历史进程,说不定被这个一统江湖的计划给诱惑了,可惜的是…
段祺瑞也在暗自摇头,自家事自家知,这个又铮论计谋讲军略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也颇得自己的真传,为人廉洁,绝无恶习,算得上可造之材,但是吴老大的眼光非常毒,一眼就看出此人是马谡之流,虽然战术上可圈可点,但是缺乏大将风范,性格偏激,招数都是直奔下三路。对付起对手来,不分青红皂白,一律是连对方性命都不放过的打算,国战到无所谓,但是内战中如此阴毒,恐怕难得善终。
徐树铮的建议看似合情合理,而且考虑到国防军的战斗力,留下中央集团军对付南方,第七第八集团军分进合击,一举歼灭北洋直皖确实大有可能,但是这个计划却仅仅是为了打赢而作战,没有考虑到战争的终极目的,那就是没有实打实的好处。
先南方乔夫还有一个共和国大总统的名头,北洋一旦被包围,到时候只要和乔夫服个软,一定能被南京政府给收编为正规军,到时候国防军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进退两难。甚至缺乏正规军的乔夫根本不用直皖来投诚,他一定会派出革命党渗透两军,争取主动收编对方,恐怕这也是没有军权的乔夫最好的选择。考虑到他背后的日本势力,和乔夫的秉性,这种截胡的好事娱己娱人,他没有道理会放弃这样一个增加自己实力同时恶心一下吴宸轩的机会。
最后从国际形势来看,欧洲固然已经是剑拔弩张,但是英日俄三国在中国投入一定兵力的可能性还不小,如果吴宸轩打算依靠武力强行统一,而改变目前最让列强放心的名义上统一,实际上军阀割据的中国形势,那么数遍国外势力,就没有人会投赞同票,现在的吴宸轩已经自己当家作主了,坑害满清政府的机会已经一去不返了。考虑到这些因素,速胜除了让北洋和革命党提前合流之外,还可能引起列强的武力干涉,加上革命党南京政府的掣肘,最后除了参战的将领能有点军功积分之外,对于吴宸轩而言得不偿失,所以吴宸轩和段祺瑞的意见在之前已经不谋而合,那就是“引而不,悄然获利。”
可惜小徐虽然是老段的高足,却没有学会老段的大局观和通盘掌控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