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江涛这个细心的举动又让陈庆东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
经过今天跟刘江涛的这些接触,陈庆东已经对刘江涛的性格有了一个相对全面的认识。
第一,这是一个挺上进的人,从他已经有了事业编制,却还在学习《内参选编》,以图考个公务员的事就能看的出来。因为在柳林县,考上一个事业编制对很多年轻人来说就已经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了,这也算是捧到了一个铁饭碗。参加工作以后,还有动力继续学习,继续考试的年轻人,确实很少,而这样做的人,无疑都是非常有上进心的。
第二,刘江涛是个很细心的人。这从他为自己擦拭椅子上的灰尘,又给自己试好了两个打火机,并且都拿了过来的事就可以看出来。
第三,刘江涛的心地太善良,这件事进一步说是好事,证明这是个好人。但是,退一步说,刘江涛的这种善良,简直可以叫做“天真’!从仕途这个角度来考虑,对于刘江涛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因为在这条独木桥上,任何能跟自己形成竞争的人,都可以看做是自己的敌人,而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不过,对于刘江涛这样的性格,陈庆东真的很怀疑他能保持多久,毕竟刘江涛现在接触的事情还太少,一旦他真的置身于了官场这个复杂而又残酷的世界中,碰几回头,流几回血之后,恐怕他就不会这么天真了吧!
不管怎么样,陈庆东现在认为,刘江涛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陈庆东抽了两口烟之后,问道:“江涛,马胜利到底什么情况,你了解吗?”
“了解。”刘江涛正色说道。
“那你就给我说说他的情况吧。”陈庆东道。
刘江涛却站了起来,说道:“陈镇长,要不然,我先去把门关上吧?”
这个刘江涛不但是细心,而且还十分的小心谨慎啊!
陈庆东便抬了抬手,说道:“去吧。”
刘江涛小跑着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以后,又回到了陈庆东面前,坐在了椅子上,嘴唇习惯性的紧紧抿着,似乎在激烈的思考着问题。
陈庆东又主动说道:“江涛,你说说马胜利的情况吧。”
“陈镇长,这个马胜利是马楼村的人,今年虚岁七十一了,是个五保户……”刘江涛开始有些絮叨的说了起来。
陈庆东也不打断他,只是耐心的听他说下去。
介绍了一番马胜利的具体情况之后,刘江涛才终于说到了正题:“马胜利被定位了五保户,但是民政所应该给他的一些财物,还有逢年过节之后给他的慰问品,却只有很少一部分才能真正到他手里。为了这件事,马胜利来民政所找了很多次了,也找了我很多次了,只不过,我一个普通办事人员,也帮不了他什么。前两天他又来找我,我看他这种情况非常可怜,我又帮不上他,陈镇长你现在正好分管这一块了,所以我便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来找你……”
陈庆东见刘江涛言语里根本就不提周泉,显然是希望自己既能帮助马胜利解决了问题,同时又不会因为此事而伤害到周泉!
说白了,刘江涛这还是在做老好人!
陈庆东便有意说道:“既然你解决不了马胜利的问题,那你怎么不把这事告诉周泉,让周泉来处理?周泉是民政所长,难道也处理不了这件事?”
“这个……这个……”刘江涛有些犹豫的说不出话来。
陈庆东现在最看不得别人磨磨唧唧的样子,尤其是一个大男人,便作势拿出来电话,说道:“我现在就给周泉打电话,让他来处理这件事。”
“陈镇长,别……别打电话。”刘江涛说道。
陈庆东瞪着刘江涛,说道:“刘江涛,你是个大男人,有什么话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这么磨磨唧唧的像什么样子?说!你为什么越过周泉这一级,直接让马胜利来找我?”
刘江涛有点惊恐的看着陈庆东,似乎是没有想到陈庆东这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竟然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势!
陈庆东见刘江涛还是十分犹豫,说不出一句话来的样子,心里的气便不打一出来,斥道:“刘江涛,你也是个成年人了,既然你让马胜利来找我,就应该做好了我来找你的心理准备,也必须为以后会生的任何事情负责!”
刘江涛嗫嚅着说道:“我……我没想到马胜利会对你说,是我让他去找的你……”
陈庆东挥手打断他的话,厌烦的说道:“行了!别说这些废话了!你就直接说,这件事里面有什么猫腻吧!是不是周泉也跟这件事有牵扯,所以你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