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道升任五六六团代理团长与警卫营并入五六六团的任命同时颁了下来,虽然只是代理团长,但是谁都知道,只要没有意外生,这代理两个字,是迟早会被摘下去的。
“恭喜团长!”警卫营的人马一个个兴高采烈,特别是徐守明,心中极是得意,郭道升任了团长,那警卫营的营长就空缺了出来,整个警卫营中,就以徐守明资历最老,最近打鬼子又立了功,在所有人看来,徐守明当这个警卫营长那是必然的事情。
徐守明也觉得警卫营长非自己莫属,心里盘算着自己总算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什么样时候能接任这个营长呢?
冷云峰等等几个排长纷纷嚷着让徐守明请客,而另外两个警卫营的连长也开始巴结起徐守明来,如此一来,徐守明更加的得意,闲来无事就摆起了龙门镇。
然而这调令却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弄的徐守明心急如焚,三天后,师部终于下达了命令,然而结果却是……
警卫营建制撤消,以排为单位分散编入各营,以补充各营的空缺。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徐守明如晴天霹雳,随即破口大骂了起来,“好你个姓郭的,自己升了官享福,就不管弟兄的死活,老子日了狗了,没看出你是头白眼狼!”
其实说起来,徐守明倒是冤枉郭道了,警卫营并入其它营的决定是师里做出的,王师长有他的打算,他虽把郭道提拔成营长,但是内心来讲,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将郭道的嫡系警卫营打散,如此一来,郭道没有了自己的嫡系人马,而其它营的主官又都是自己的人,这也相当于,整个五六六团依旧在自己的掌握控之中,就算是郭道有什么样其他想法也没有办法。
王师长这一套算是川中军阀的老一套做法了,在军阀混战中,有时一个团甚至一个营的长官都可以成为一个独立的小军阀,不受上级控制,所以,部队的长官对于部队的掌控是极为重视的,生怕自己被迫架空而失去了对部队的掌控。
这也是这些军阀在乱世之中的生存之道吧。
然而,徐守明只是一个兵痞,并不擅于推测长官的心理想法,也不可能想那么多,所以,把自己没当上营长的怨气都撒到了郭道的身上,认为是郭道顾意自己为难,从此对郭道不再恭顺。
警卫营被打散重组,补充其它各营,而冷云峰的排也被到了团部,此时冷云峰的排,除去三个重伤员,连冷云峰自己算上,只剩下了十一个人,郭道对冷云峰很是信任,索性将他的排编入了团属特务排,而冷云峰则做排长,至于徐守明,则做了团里的一个闲散的参谋。
平遥被收复后,一八九师一直在这里驻扎,一晃十天过去了,十天中,晋军不时从前线溃退下来,有一些晋军部队和中央军部队甚至直接溃退进入了平遥城,这些晋军士兵,武器都不错,全是晋造的崭新步枪,很多人甚至还配备了冲锋枪,总体比川军要好的多。
至于中央军士兵,装备更好,每个人都使用着崭新的中正式步枪,头上还戴着钢盔,武器配备更是让所有的地方军阀军队望尘莫及。
更重要的是,这些晋军和中央军虽是溃军,但他们的后勤有保障,不但吃的饱穿的暖,连军饷都一个不少的到手里,一些官兵没事儿在城里还逛逛窑子到茶馆里打打牌,日子过的极是潇洒,与他们相比,川军衣食无着,缺枪少弹,过的简直是猪狗般的日子。
五六六团团部的对面大院儿,被晋军的溃兵征用,每天看着这些残兵败将不思抗日,反而吃香的喝辣的,冷云峰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龟儿子,老子们辛辛苦苦打下了平遥,这帮龟儿子却来享福,他们成天吃肉,老子连汤都喝不到!”冷云峰手中拿着一根小树枝,气的咬着牙骂道。
“那有啥法子,人家是晋军,打仗虽不行,但这山西是晋军的地盘,第二战区的物资自然优先供应晋军,至于中央军,人家有中央拔款,一个月的军饷比老子半年的都多。”铁公鸡也愤愤的说。
“龟儿子,听说师座向第二战区要了几次饷粮,第二战区连一毛钱都没有,只说让咱们川军就地自筹粮饷,这不是让老子抢吗?”冷云峰将小棍儿一下子掰成了两段。
“龟儿子,那老子们就去抢!总比饿死强!”铁公鸡叫道。
“你要真敢抢,师长不崩了你才怪!他连自己的外甥都毙了!”冷云峰一脚踢在了铁公鸡的屁股上。
铁公鸡缩了缩头,不敢再说话。
“那咱们就在这里饿着冻着,看着那帮龟儿子喝酒吃肉吧。”杨铁撇了撇嘴说。
冷云峰却摇了摇头,用力搔头说:“狗日的,上峰不给咱们军饷,咱们就自己搞肉吃。”
“咋个搞法?老子们要去吃霸王餐?”铁公鸡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