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临汾这座繁华的城市,居住成本是极高的。因为出货进货需要的时间很久,即使是那些小有身价的行商,也有不少人住不起旅馆。价格便宜的大车店便成为了这些人在新临汾的落脚点。
这些大车店往往在那些地处偏僻,治安不好的地方。因为引来了客流,边上往往还有些小卖部,小酒馆和木匠铺。
李牧穿过了臭气熏天的牲畜棚。住客的牲畜们都系在这个棚子里,不时有头变种双头牛稀里哗啦的拉出一堆大粪。他摇了摇头,走进了旅店里。
大车店的一层是三间通铺,每一铺能睡30多人。住这里的大多是一些精穷的人。有摆地摊,卖烟叶子的,也有些修鞋补胎的手艺人。一些周边的农民们,也会将自己种的蔬菜瓜果挑到新临汾来卖。再有一些,便是被掠夺者攻破了村子,逃难逃到新临汾来的。
李牧还见过一对来新临汾求医的父女。那父亲身上的辐射病显然十分的严重了,脸颊上的水肿足有茶杯大小,皮肤被撑成了半透明状,可以清晰的看见水肿里绿黑色的变异组织。他们根本付不起新临汾那昂贵的医药费,只能住在大车店之中等死。
刚刚走上咯吱作响的楼梯,他便现那父女之中的女儿,脸上满是潮红的从楼上下来。
大车店的二楼是单间雅室,可以开小灶,收费比起大通铺贵了不少,住在里面的都是要在新临汾落脚的独行商们。
为了治病,这对父女微薄的积蓄早就花的精光。走投无路之下,这位女儿只能做起了皮肉生意,在这里苦熬着。
“李先生”
她看见了李牧,脸上闪过一丝无地自容,连忙让开了道,低着头,仿佛要将脸埋进地里一般。
李牧叹了口气,透过破破烂烂的衣服,他能看见这名少女单薄的身上满是伤痕与瘀痕。那些行商们常年露宿荒野,还要与荒野上的野兽与暴徒战斗,可不会有怜香惜玉的心思。
这里是新临汾,这样的事无时不刻不在生,他又能改变的了什么。他从怀里掏出了三枚银币,塞进了少女的手中。
“这些钱,你拿去买些吃的吧,再买些药,把身上的伤治一治。”
不顾身后连连的道谢声,他推开了包间的门,然后谨慎的关上。有些狭小的包间里,现在挤了不少的人。杜歌坐在了桌前,正对着一大盘大麦煎饼和炒榨菜狼吞虎咽,他的对面坐着一个满脸无奈的中年男人。舒伯特缩在了墙角,凯特则直接盘坐在了床上。
“鞋脱了么?”
李牧扫了她一眼。
“哼,当然脱了。”
李牧点了点头,拉了一条椅子坐了下来。
马拉默德脸上的无奈更加的深了,他清了清喉咙,从怀里掏出了一份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李先生,你的要求我已经和总部去联系过了,大部分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有少数几条还需要再商议一下。”
马拉默德经过伪装,他的外表与诸夏人没有任何的不同,为了能够进入大车店而不显得突兀,他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粗棉常服。
“哦,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