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白恒拽住了袖子,“也得阁下有这个本事才行吧。”
白恒如今不比往日,他已经知晓了如何动用星辰之力,尤其是婆罗洲的蒲斗,此刻还在头顶闪亮如斯,运用之道,存乎一心。
不敢说已经纯属,但总算是已经知道其中关窍,他们这样的人,只要得窥门径,便是已经修成了一半。
何况白恒在观星上的资质一向远超过常人,如今,既然已经领悟这运用星辰之力的法门,自然不再惧怕比武斗法。
一般凡人的力气,跟星辰,那是没法比的。
若水也看到了白恒的这个变化,乐得让他展示一下他的新能力。
可是对方却轻飘飘的只说了一句话,“我是没有这个本事,可是我们公子临走前说了……”
只见他附耳在白恒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院中的其他人都没有听到,就连若水也没有听见分毫。
只看见白恒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知道了,我们随你去。”
若水不知那人到底说了什么,白恒竟忽然就变了态度。
她不想走,只要她不愿意,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带她走。
看她不动,白恒只好请求她。
“若水,看来我们必须得去走一趟呢。”
“要去,你去,我哪里也不去,凤云明实在是不仗义,竟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
白恒立即上前来用手捂住若水的嘴,“若水,说什么呢,没看出来,凤先生那也是被他们请走的啊。”
说那个“请”字的时候,他故意压低了嗓音,显出不同寻常来。
若水还是要挣扎,白恒又说道,“刚那人说红宝石还没点亮呢,你想想,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若水不愿意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可是如今,如果不跟面前这个去王城,还真不知该去哪里找凤云明呢。
何况,进这个梦乐都城,都需要走特殊的通道,真要是王城重重守卫,要进去又不被人发现,还真是不容易呢。
“好吧,我们这就跟你走。”
若水虽然不情愿,却还是冷静地发现,这是最快找到凤云明的方法。
那麻子的样子甚是恭谨,“二位请这边走。”
说着让二人走在前面之后,才慢慢跟上。
一路无话,他们下山之后,看见山脚下的马车,心想今夜终于不用再走路了。
果然,那马车是给他们准备的,只是车上还放了两套洁净的衣衫。
“请二位更衣,我们的王城规矩可大了。
你们可不能就这样进去的,若是失仪,我也要跟着受挂落。”
二人听了,只好答应了下来。
仔细去看,却发现那两套衣衫都是女装。
白恒觉得被羞辱了一般,一时气恼,不知该说什么。
若水看了倒是想笑,“看来云明倒是替你想的周到,换了这女装,定是美貌绝伦,可以直接找帝释天施行美人计了。”
“美人计,若水,你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怀疑过凤云明的身份吗?”
若水歪了歪脑袋,“我不是没有想过,他一早便给我说过的啊,他出身凤凰谷,学的是魂牵术。
至于这次说的这个柔力,我倒是没听他说过,但我相信他。”
“若水,你不觉得我们一直被他牵引着走吗?
去龙蛇岛接了画纱,如今又随他们来到梦乐都,一步一步,都是他的筹谋和安排。
就算他本来没想着去王城,可是真到了梦乐都,这一切都开始不受他的控制了。
我们以后还是要小心一些才是,就算找不到宝石,我们也得安然回去。
婆罗洲的子民,还等着你呢。”
若水摇摇头,“不,白恒,若是找不到宝石,我不会回去的,若我只是想要那个宝座,方法不要太多。
不管是打去昊京,还是直接杀掉姬繁生,我都可以比现在更容易的坐上那个宝座。
可是,那不是我想要的。
我想要的是给婆罗洲带来真正的安宁。
至于谁坐在那个位置上,并不是最重要的。”
“又开始说傻话了,如果你不在那个位置上,那你现在做的一切都不会被百姓知道,也不会历史铭记,你只能做一个为他人做嫁衣裳的傻子。
就算你做了再多对百姓有意的事情,他们也会很快忘记。
你只有做了他们的女王,让历史记住你的辉煌业绩,我们今天海外历险,做的这一切才有意义。”
若水忽然沉默下来,她知道白恒说的都是对的。
虽然她不能认可这些道理,但确实事情会像他说的那样发展。
也只有做婆罗洲的女王,才是自己此行的终点。
沉吟了半饷,她点点头,“我知道了,但我一定能集齐七颗宝石的。
你肯信我吗?”
白恒握住她的手,“若水,我若水不信你,又怎么会一直追随你呢。
你放心,从今往后,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就像以往一样,也跟以往不一样,因为我开始拥有力量了。”
他的手有些颤抖,可能是激动,也有可能是那些蓝斑的缘故。
若水觉得手心里是那般烫,仿佛有很多个点同时在烧灼她的手心。
“白恒,你的手……”
白恒仿佛没有任何知觉,“怎么了,若水,我的手怎么了?”
他低头看自己的双手,翻开手掌,却只能看见那些蓝色的斑点,闪耀着粼粼的光。
仿佛大海上被太阳照耀的那些金色的波浪,又仿佛蓝天上的那些被太阳镶了金边的流云。
看着是那么美艳,那么迷人,可是这双手却开始越来越烫。
那些蓝色斑点明明都是冷冷的样子,可是触摸之下,只觉得滚烫异常。
若水再次用手去触摸了一下,“就是这些蓝色斑点放出的热量,开始越来越烫了。”
白恒将两只手掌贴在一起,可是他依然没有任何感觉。
他将手掌又贴在自己裸露的手腕上,依然没有任何感觉。
她又将手掌贴在自己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感觉。
他镇定下来,“若水,也许这些温度对我,是感觉不到的。”
他的声音是那么淡然,仿佛这一切发生在别人身上,而他根本感觉不到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