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忧进了里间,一进去便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还依稀透露出一丝熟悉。
等看清楚桌子上的东西时,眉眼动了动。
金氏一脸笑意的上前拉住她:“无忧,你可回来了。快帮三婶看看,这臭豆腐的味道,怎么怎么怪呢?”
叶芽也是可怜兮兮的道:“二姐姐,我们没有其他的意思。我知道你在镇子上摆摊,我们学了这个,绝对不会在镇子上的,我们去其他地方。”
“是啊,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们是绝对做不出抢生意这种事情的。无忧,你就告诉三婶,这臭豆腐到底是怎么做的吧?”
对于金氏和叶芽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现在说的好听,等知道具体该怎么弄,还不得来抢了她的生意?
但,能把臭豆腐真折腾的这么难闻,金氏和叶芽也真是厉害的很。
“三婶,不是我藏私,实在是这臭豆腐的做法,不能对外说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无忧话还没说完,便被金氏打断:“你这孩子是不相信三婶吗?我既然说了,那必定是不会违背我先前说的话的。我们是一家人,我们过得好了,不也能帮衬你们一点吗?”
“三婶,不是我不说,而是我当初做生意的本钱都是杨婶子出的。”叶无忧为难的看着金氏:“我跟杨婶子说好了,这臭豆腐的做法,日后是要全部交给她的。”
金氏狠狠的蹙眉,不赞同的道:“那杨清不管怎么说也是外人,你怎么能将自己赚钱的法子告诉人家?当初要本钱的时候,你怎么不来找三婶要呢?”
呵。
叶无忧心中冷笑。
眼下说的好听,若是当时,必定是要被金氏冷嘲热讽一下的。
“当时我们分家出来,手上虽然有了银子,可三婶您也知道祖母的性子。好端端的我们得了这十两银子,祖母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们呢。那十两银子我们是肯定不敢动的。
所以,我只能去找了杨婶子。之前我们姐妹几个吃不饱穿不暖,娘还怀着阿晨的时候,也是杨婶子帮着我们度日。我必定是得先报答了杨婶子这份恩情的。”
此话一出,金氏再不能多说什么,心中暗恨。
叶无忧指桑骂槐的本事,愈发厉害了。
叶芽压低了声音,扯了扯无忧的袖子:“那二姐姐,那个油墩儿和春饼呢?我还听说你在镇子上卖糕点。”
“油墩儿和春饼是和臭豆腐一起的,那都是要给杨婶子的。”叶无忧礼貌的微笑,笑意不达眼底。
被人模仿去了,那她阻止不了。
可上赶着要方法的,绝不可能!
“既然二姐姐都这么说了,那是我和娘亲来的太突然了。”叶芽抿着唇轻笑:“二姐姐,我和娘今日来,是还有另外一件事情的。”
叶无忧蹙眉。
先前的都是试水石,现在才上正菜。
金氏将一整盘子的糕点放在了桌上:“这是我们这两天捣鼓出来的糕点,无忧你尝尝,我们都觉得不错。你在镇子上有个小铺子,我们想放在你铺子里寄卖。”
叶芽也道:“我还听说二姐姐和开茶楼的林掌柜熟识,你做的糕点都会放在茶楼里卖。那个价钱也不错,不知道我们做的可不可以也放在茶楼里卖呢?”
“是啊是啊,无忧,你也知道我们三房在叶家也不怎么好过。这是你三妹捣腾出来的东西,等卖了钱,都给她存着,以后做嫁妆银子。”
听了金氏的话,叶无忧难免看向叶芽。
见叶芽低下头,羞红了脸,摇了摇头。
叶芽很聪明,却也自负。
三房并不是要靠着她撑下去。
日后,必定会暴露出三房的问题。
金氏又不是没儿子,怎么可能把那些钱都留给叶芽做嫁妆?
至于叶芽以后能不能拿到这笔钱,那就是他们三房自己的事情了。
见两人铁了心的要在糕点生意上掺和一脚,叶无忧装作无奈的道:“我的铺子里是可以寄卖,但那铺子我也是一个月一两银子租下来的。三婶和三妹?”
叶芽心中转了几回,艳羡的道:“二姐姐可真厉害,分家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每月一两银子租下铺子了。”
“是啊,无忧你可真厉害。二哥二嫂也可以放心了。”
话里话外,都不说寄卖要不要给点租金。
叶无忧也不乐意跟她们打太极,索性道:“你们想把东西放在我铺子里卖也没关系。甚至三妹可以跟我一起去铺子上盯着自己家的糕点。但是,我把话说在前头,你们糕点卖不卖的出去,卖出去多少都跟我无关。
我只要你们每月给我一百文钱,这不过是我每月租金的十中之一,可算不上很贵。至于茶楼的事情,三妹大可以自己去镇子上找林掌柜谈。”
每月一百文钱?
金氏眼珠滴溜溜的转,想着自家若是能多做点糕点,说不定这一百文钱一天也就赚回来了。
“好。”金氏拍着桌子,感激的握着叶无忧的手:“无忧啊,这事还真是多谢你了。”
“三婶不用谢我,我们好歹也是亲戚。三婶,我想跟三妹说几句话。”叶无忧笑眯眯的看着叶芽。
叶芽一愣,不解。
金氏眼下却很高兴,催着叶芽和叶无忧出去。
“二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应该知道我摆摊的铺子在哪里,你自己带着东西去找我,这个没问题吧?”
叶芽点头:“没问题没问题。我明天一早就过去。”
“还有,做生意肯定是要本钱的。你毕竟是女儿身,三房也不止你一个孩子。三婶说的是好听,可三妹当真觉得这银子,日后都能给你做嫁妆吗?”叶无忧也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对着叶芽说道。
叶芽没想到这话会从叶无忧口中说出来。
而她说的这话,又恰巧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不过她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做了。
卖出去糕点的银子,她自己可以眛下一部分,把剩下的交给金氏就成。
叶无忧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担忧的道:“如果这糕点卖的银子不多,想必三婶也不会再愿意继续做这个生意吧?你和大姐不是关系一向不错吗?大姐又定下了亲事,听说大伯母并未给大姐多少嫁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