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特异虫兽的尸身堆积在一起,它们的毒血沉积,服尸变质,那些毒血尸水从山上的大坑中顺着坑底深入到地里面,又从地里头转移扩散到旁边的其余地方,使得这里大面积的土地被毒水腐化,这样便形成了当前虫溪看到的毒瘴丛林。
这里的虫兽生于毒瘴丛林之中,每时每刻都处于怪异虫兽的腐化之中,自身血脉出现畸形变异,这就是这里的虫兽有着异常的缘故。
立于坑边,虫溪很快想明白了毒瘴丛林的成因,顿时有些失望。
这种改造生态系统的方式,和他不断向秘境空间添加蕴含生机的物体,人为促成循环的方法没什么不同。
失望中,虫溪御使地炁在周围扫了扫,观察一番之后,又有了新发现。
神宫的人好像并不是简单的将这个大坑作为扔尸之所。
这个大坑周围有着明显的人为开凿的痕迹,坑里头的尸体有的几乎化为白骨,有的则很鲜活,腐败程度各不相同。
种种迹象上看,神宫是故意将这些尸体扔到此处,而且他们也在不断的维持着毒水对大地的腐化。
“是想要用腐化毒瘴作为阵法的保护地,还是有着另外的目的呢?”
思索一二,虫溪觉着神宫维持腐化,主要的目的并不是保护阵法。
说句实话,若他们只是想要保护阵法,用这种制造毒瘴丛林的手段,未免过于费劲了。运送怪异虫兽尸体,随时查看各处抛尸地,耗费的人力资源必然比派出几个守卫阵法的监视者要多得多。
有了这样的判断,虫溪对神宫的目的来了兴趣。
正欲从大坑边离开,浓雾中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脚步声很微弱,听着不像是人踩踏地面传出的声响。
收掉地炁,寻了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
圣象越来越近,不过时,来者靠近到大坑边缘。
就见紫色浓雾中,雾气倒卷,数个巨大的黑影从大坑边坠落进了坑中,随后抛下黑影的东西折返,脚步声逐渐远去。
等到对方走远,虫溪从藏身的地府摸到他们抛扔东西的地方,用地炁排开毒雾往坑里头看了过去。
在他下方的大坑之中,有着五只身上还在留着紫色血水的虫兽,它们是刚刚才被扔下来的。
“嗯?还有一个活的。”
视线在虫兽身上扫过,当经过其中一个的时候,虫溪发现那只虫兽的下颌还在微微的颤动,其眼睛中的毫光还没有完全消散。
本就对这种死后腐尸所化的毒水都能腐化大片环境的东西有着兴趣,现在发现一个快死的,他赶忙放出符文丝线汇聚到其身上。
符文丝线飞出将这只虫兽裹住,识海中的大鼎振动一二,一大片的符文激活,可不多时,激起的符文又沉寂下去。
“失败了!”
虫溪一愣,随即有点不敢相信。
眼前这种虫兽,体型不小,光看外表就知道它们实力不弱,他从未想到,这种虫兽居然会是人为制造而成,体内血脉紊乱的人造之物。
发现这一情况,虫溪对神宫的兴趣更甚了。
刚刚他推测出毒瘴丛林的生成情况,还在为没法获得改造生态环境的方法而失望,却未想到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神宫能够对虫兽的血脉进行改变,这种能力对他作用可是不小。
说不得得到神宫影响虫兽血脉的技术,可以一定程度上为他所用,让他在培养自己的御虫上更进一步。
想到这里,虫溪立刻爬上大坑,从浓浓毒雾中钻出,循着刚才离开的那些东西方向追了过去。
悄无声息的跟上,追出数百米,虫溪跟上了离去的那些东西。
果然如他所料,丢尸体的并不是人,而是五只和螳螂长得很像的虫兽。五只虫兽唯一与螳螂不一样的地方,只是它们没有背上的翅膀而已。
跟着五只虫兽向毒瘴丛林一直前行,盏茶功夫,虫溪跟着它们来到一座乱石山下。
到了这里,虫溪没有再继续跟进。
这乱石山顶上是一个直立的悬崖,悬崖上密集的开着如窗口一样的孔洞,在悬崖最下边,有一道如怪兽咧嘴一般的巨口,那几只虫兽爬上山坡之后,便钻进了那道裂口中。
观悬崖孔洞,人造痕迹非常明显,估摸着里头是一个中空的石窟,那些孔洞必然是石窟的换气孔。
这种地方,断不可能只有虫兽存在,里头绝对有神宫的人。
放出雾蚀往裂口中钻进去,等待片刻,雾蚀将探查到的情况传了回来。
“好大的手笔!”
虫溪有些震撼。
眼前这座乱石坡,内中其实是一个中空的石窟。
石窟不是天然形成,从悬崖那个裂口进入数米之后,其余地方都是人挖掘出来的区域。
整个石窟分为上下共计五层,从裂口进入的这一层是一个如斗兽场一般的宽阔区域,往上一层没有人,只有七个巨大的石室,里头似乎堆积着各种物资,再往上有而二十来个石制房间,那些窗口般的孔洞,便是石室的通风口。
斗兽场链接着地下一层,地下一层分布着大大小小十几个房间,房间里头有着极其强大的生命反应。
再往下,又是十几个庞大的石室,每个石室里头,存在着气息不甚相同的生命。
纵观全局,虫溪觉着这地方好似是一个生物实验室一般的地方。
雾蚀探寻到的信息里,里头没多少能让它感觉到危险的地方,便是生活在上层的那些人员,也没有能察觉到雾蚀的人存在。
没有危险,没有暴露的可能,虫溪没多想,用灵蛛蛛丝与惑心蝶的力量完全掩盖了自己的气息,悄无声息的往石窟里摸了过去。
悄然前行,到达第一个斗兽场边。
看了看斗兽场的布局,长方形的斗兽场有着四个通道,寻了一个看着比较小的通道,虫溪钻入其中。
通道延伸向下,不多时虫溪到达第一个拐角,感知当中,拐角另外一边,正有一个神宫的人在一个石室门口,不知道他再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