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兽完成蜕变,虫溪完成休整,霍霍了月牙岛十天时间,他也不愿在这里多呆,当即驱使惑心蝶向大梁国那边而去。
半驰行,也不知飞出了多少距离,惑心蝶体力不足,虫溪就近寻了个岛屿休息。
找了个海边长的青果解渴,果子还未啃完,忽的虫溪听到有一丝若有无的喊杀声从侧面海上传来。
纵跃起,跳到旁边一株大树顶端远眺。
在离他约莫一公里远的地方,有几个黑点在逐渐接近。
“船队!”
来千岛域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海面上活动的船队。
远远的观望了一下,他看到那船队周边海面上有跳蚤一样的小黑点在不停的从海中跃出扑向船只。
“鳞兽么?”
明晰了喊杀声的来源,想了想,虫溪唤来惑心蝶,驱使它拟态往船队那边靠拢。
御风而行,千米距离眨眼即至。
和他预料的一般,远处所看到的跳蚤一样的黑点,确实是不停从海里跃出的鳞兽。
总共五条大船周围,黑麻麻的一大片背鳍跟着御风疾行的船只而动,好似是它们在托着船只急速前进。
这些鳞兽与船只并行,一边行进,一边瞅准时机从海中跃起,以脚蹼粘住船只侧壁,三两下攀援爬上船,对船上的人展开攻击。
船上是一群皮肤黝黑的壮汉,他们神色惶恐,一个个提着刀剑,紧张兮兮的看着海面,只要有鳞兽冲上来,便由就近的两三个人一起动手。
或是砍断鳞兽的脚蹼,或是刺击鳞兽头腹,千方百计的将扑向船上的鳞兽弄下船去。
不过一只船上也就三十来人,围困每只船的鳞兽是他们的几十倍。
绵绵不绝的鳞兽扑击,总有人会出现差错,不时有鳞兽扑倒水手冲上甲板,同时亦有鳞兽趁机抓住立足不稳的人拖着他栽进水里。
掉下海的人连呼喊都来不及,便被密密麻麻的鳞兽拖入水中,血红之色扩散开来。
一个黑瘦的青年扼住一只鳞兽的脖子,用匕首将其刺死,偏头看了下旁,见到冲上船的鳞兽越来越多,张口喊道。
“叔,挡不住了!”
“加把劲,靠到岛边,就能杀退它们。”脸上有着三道裂伤疤痕的长须中年人喘着粗气回复。
“那边是礁石区,我们没法靠过去。”
有人仓促望了一下海岛,很快发现海岛周围水面上若隐若现的礁石,开口提醒。
“什么?礁石区?该死!”
中年人躯一偏伏在船侧壁上,挥剑将一只扑来的鳞兽砍翻,瞧了眼海岛旁的水域,下一刻便怒骂出声。
这种礁石区,别说是此刻的危急况,就是平时通过,十有会触礁。
这次航行中途被一群鳞兽发现追捕,仓促之间寻了个方向逃窜,没曾想会到这样一个地方来。
中年人面色一白,随后露出一丝狠色。
“传令下去,我们这艘船收帆停船,打旗语,让其余几艘分开绕行,能上岛就上岛,我们给他们拖延时间。”
听到他这句话,船上的水手愣了一下,所有人同时咬了咬牙,立刻按照他的指示行动起来。
“这是放弃自己,让其他人活命?”
站在惑心蝶背上,虫溪有些感慨。
到千岛域这里,接触到两次这里的岛民,可这两伙人在面对无以力敌的危险的时候,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舍己为人,这般精神,让他很是钦佩,他自觉自己就做不到。
“帮他们一把。”
既然遇到了,虫溪也不当做没看见。
索不用费多少力气,虫溪调动惑心蝶地炁,地炁鳞片飞速弥漫方圆上百米区域,精炁丝线探明每一只鳞兽所在位置,虫溪抬手轻轻一按。
无数的地炁鳞片飚到船队周围海域之内,穿透进鳞兽体内,地炁鳞片轰然炸开。
无数的水花从海面炸起,海浪乱流胡乱拍卷,船只晃,几艘船的人一起懵。
数息之后,海面上涌起墨绿鳞兽血,一层又一层的鳞兽残肢从海中浮起,散发出鳞兽上独有的鱼腥臭味。
“怎么回事?”
“这些鳞兽都死了!”
“刚刚什么东西进了海里头。”
“是神灵显灵了吗?”
回神的水手议论纷纷,这种危急时刻突然得救,而且不知缘由,很多人都在说是神灵显灵。
船上的中年人伸头看了看海上的鳞兽残躯,抬起头看向虫溪所在的位置若有所思。
少倾他开口喝道:“什么神灵显灵,这世上就没有神!此事应该是偶然路过的前辈高手所为。”
喝止了船上水手的胡言乱语,他对着虫溪这边一拜,大喊道:“拜谢前辈活命之恩!”
看着一群人行大礼,虫溪也没兴趣现在他们面前露个脸,伸手拍拍惑心蝶的脑袋,驱使它向更远处行进,这个岛便让给这些家伙了。
寻到一个新岛休息一个多时辰,等惑心蝶恢复了体力之后,虫溪继续出发。
连续近五的走走停停,虫溪遇到了数次鳞兽群攻击岛民的事。但凡遇到这样的事,他都没有现的顺手帮了那些人一把。
如此一路行来,进入到常青所知的旋涡区域,又行了三天时间,虫溪总算到了他的新目的地——大梁国。
立于惑心蝶背上,虫溪仔细观望着远处的临海城市。
这个靠海的城市规模不大,四四方方的,长宽也就一里多。
城内建筑很有特色,建筑物大多数都是圆顶,布置奢华。青砖为墙,琉璃做瓦,在阳光下散发着绚丽的色彩。因为建筑分布极有韵律,不同的色彩交织,让人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再观城内民众,衣饰略显奢华,走动的姿态更是让人侧目,飘忽轻盈,配合着他们那奢华的衣饰,每个人都像是在翩翩起舞。
侧耳倾听,城内的人声随风传来。
清脆婉转、低沉浑厚、圣洁空灵,各种各样的来自不同人的声音如一曲混杂的交响乐。
“我去,这大梁国有点意思啊。”虫溪不自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