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对他来说是好事,所以徐游也不会节外生枝来询问缘由。
而且他转念一想便觉得,自己也不是做别的,而是去钻研炼器之学,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邹长老才没有责罚他。
这次邹长老讲的,是‘重炼’之道。
“重炼之法,化腐朽为神奇,更可从前人的法器中探寻其炼法和想法,尔等不可懈怠,需得好好听讲,领悟其中的奥妙。”邹长老开始讲学,这一讲,足足讲了三个时辰,众多弟子听的是如痴如醉,至少表面如此。
但谁都知道,邹长老讲的这些,他们能听懂一半,已经是相当了不起了。
此刻,邹长老讲学已到尾声,便在众多弟子听的摇头晃脑之际,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弟子有问。”
邹长老一愣,众多弟子一愣,都是看向声音的来源,看清之后,才现居然是徐游请问。
学堂有学堂的规矩,而这规矩里,并没有禁止在讲学时学生提问,但一直以来,长老讲学,谁敢打断乱问?所以从没有过人提问,哪怕是听不懂,哪怕是不懂装懂,也不会有人做这个出头鸟。
所以一来二去,时间长了,居然是形成了一个潜移默化的规矩,那就是无论能不能听懂,都不能在课堂提问长老。
可徐游哪里管这规矩,一来他压根不知道,二来,他就是知道,也不会在意。
讲学,自然有懂和不懂,上次徐游听精铁炼化之法,没有提问,是因为徐游都听懂了,而这一次,徐游有些地方不懂,自然是要请教。
邹长老面无表情,但实际上他心中很是赞赏徐游这一点,不懂则问,方为学生。
这徐游,才像是一个真正的学生。
“徐游,你有何问?”邹长老道。
徐游起身行礼,然后道:“长老所讲,重炼之法,基础在于辨识,之后是分解之术,同样运用炉火,只不过不是炼火,而是解火,自然,解火过程,可辨识法器炼制的过程,但大部分秘法,是解不开的,就算是分解成材料,也难懂其中奥妙,而重炼之术,必须懂得这法器的炼制过程,包括任何一点细节,这才能重新炼制,否则便无法重炼,长老刚刚所讲,可是这般道理?”
“不错!”邹长老点头。
刚才他所讲的,的确是这些,当然,里面包括的东西太多,否则也不可能一下讲了三个时辰。
徐游这时候继续问:“那若是不用解火,而再用炼火逆炼,岂不是可以做到器形不解而知其法?”
问完之后,邹长老一愣,显然没想到徐游居然会这么说。
他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觉得是‘天方夜谭’,至少就邹长老所知,还没有谁能做到这种事情,不解法器而知其炼法,这种想法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邹长老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同殿的其他弟子,当下就有弟子忍不住指责道:“徐游,炼器之道,讲究的就是炼火和解火的运用,你居然胡说八道,异想天开,说以炼火来解器,实在是荒谬无比,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