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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6章 审问沛嬷嬷 宁香生气的样子

“咳!”欧阳少谦重重的一咳,这才引起了暗卫们的注意,“你们是不是要造反?”

众人立刻低着头,乖乖的站在了两边,把中间的路让了出来。

宁香哭笑不得的往前直走到沛嬷嬷跟前,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在沛嬷嬷鼻尖一晃。

一股子刺鼻的味道直扎进脑子似的,沛嬷嬷只觉得头顶一疼,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悠悠的抬起头,见到眼前这张极熟悉的面容时,整个人犹遭雷劈,双眼瞪大,说不出话来。

宁香便安静的等着,这地方拢音且潮湿,主子不说话,暗卫们自然也都安静,墙壁上距离的水珠滴落到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怎么会是你……”沛嬷嬷从齿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周身似乎烧起了怒火,面容狰狞。

宁香眯了眯眼,似乎没料到沛嬷嬷会是这个反应:“您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我呸!背主忘恩的东西!”沛嬷嬷狠狠的啐了一口,却被宁香躲开了。

几个暗卫见沛嬷嬷如此作为,纷纷围了上来,面沉似水。

许是感受到了压迫,沛嬷嬷的气势略微削减了些。

“我如何背主了,倒是想听您说说看。”宁香抬头,直视着沛嬷嬷,眼里极是坚定。

沛嬷嬷见宁香如此沉着,仔细想了想,确实没有发觉宁香到底做了什么。

不过她自幼就在知州府成长,也从未见过她与什么人接触。

沛嬷嬷看着眼前的一众人,一下子发现了欧阳少谦的身影。

“你竟然藏的这样深。不知什么时候攀上了外头的男人。”沛嬷嬷说着,语气就变得暧昧了起来,极是看不起宁香这副模样的感觉,“连夫人都没发觉你不对劲。”

“我跟她不同,我从未想过依靠别人。况且,从一开始,她就没发觉,不只是我。”宁香一啧舌,显得不耐烦的样子,“既然我出现在这,自是有我的目的。听说您不愿意跟我的暗卫们聊一聊,那只能我亲自来了。”

“我实在是想不通,你囚禁我是为了知道什么?”沛嬷嬷上下打量着宁香,她在这呆了有几日了,思考良多,却怎么也没想到,是宁香的人把她关在这里,“萧王的人,知州的人,都有找我的理由,你是为了什么?”

“为了一个念想吧。”宁香低下头,神情变幻莫测,没有给沛嬷嬷一个准确的答复。

欧阳少谦从未见过宁香如此情绪低落的时候,感觉她小小年纪背着很沉很沉的事情,只是不知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她拥有这样压抑的一面。

宁香摘下腰间的荷包,手指从中间一勾,便打开了,一股子异香瞬间席卷了井底的地牢。

“这是什么?”欧阳少谦极厌恶这种浓郁的熏得人头疼的香味,觉得什么味道都不及宁香身上淡淡的乳香。

宁香任由那香味盖住了井底潮湿的气息,渐渐地有窸窸窣窣的响动从四面八方而来。

一股子莫名的恐惧感渐渐在人堆里蔓延开来。

“那是什么?”一名暗卫看到暗灰色的石壁上,顺着寒气向这边爬过来的东西,瞬间毛骨悚然起来。

只见一只与墙壁颜色相同的壁虎在石砖上游走,速度极快,却又避开了所有沾着水雾的地方。

宁香在沛嬷嬷的脚边洒下了一圈药粉,一边倾倒着,一边说道:“这是雄黄,里头我加了点别的东西,要比平时更管用些,只是若我撒的有缺口,只怕嬷嬷就要好好吃个饱饭了。”

“这是何意?”沛嬷嬷没有听懂宁香的话,但是四面八方而来的那堆东西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萧王为何要把您放在苏雪娘身边呀?”宁香状似无意的问着。

沛嬷嬷知道这是宁香在套她的话,因此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紧紧地抿着嘴唇。

宁香好好地在这周围撒了一圈的雄黄粉之后,直起腰来,一堆灰褐色的壁虎就将众人围在了圈里。

欧阳少谦审问囚犯也是有一手的,可也从未见过这般审问之法,此刻被一堆平时很少见的东西围在小小的空间里,也觉得头皮发麻。

“嬷嬷确定不开口么?”宁香的话语冰凉,没有温度。

沛嬷嬷以为宁香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此刻便开始觉得这场景小儿科起来。她又不是什么小丫头,会被壁虎吓得惊慌失措。

见沛嬷嬷神情坚定,宁香笑了,笑得颇有些玩味。

“总有嬷嬷开口的时候。”

宁香从香囊里捏出一粒极小的药丸来,可这药丸刚被拿出来,就见层层叠着的,地面上的,墙壁上的,甚至他们头顶的墙面上的壁虎,都跃跃欲试了起来。

四周的都还好,只是这头顶上不知何时聚集了这么多,似乎一抬头就会掉到脸上一般。

宁香却是一副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的模样。早在试药的时候,她就已经面对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了,此刻也就就见怪不怪了。

沛嬷嬷见宁香捏着那颗药丸要凑到她的嘴边,立刻把嘴巴抿死了,任凭宁香怎么捏起她的脸,企图让她把嘴张开,她都摇晃着,用力紧绷着躲了过去。

二人僵持了一阵,沛嬷嬷又是疲倦又是惊惧,气息便紊乱了,开始用鼻孔频繁的喘着粗气。

宁香见此情形,不由得勾起了嘴角,趁着沛嬷嬷猛地吸气时,将药丸塞进了她的鼻孔。

沛嬷嬷只觉得鼻腔中有东西吸了进来,忙想往外吐,谁知喉咙哽咽了一下,那药丸直接掉到了嗓子眼儿里。

那药丸沾了唾液立刻便化开了,沛嬷嬷就是想往外吐都不能够了。

“你给我吃了什么?!”沛嬷嬷怒瞪着宁香。

一股子与此刻的空气相似的味道从沛嬷嬷的口中散发出来,很明显的比这室内的香气浓郁了许多。

欧阳少谦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看着四面八方抱着团涌过来的壁虎,忽然瞪大了双眼。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主子?”

暗卫只听到欧阳少谦嘟囔了一句,还以为他吩咐了什么,扭过头去看他,却发现他也像方才的沛嬷嬷似的,紧紧抿起了嘴唇。甚至两只手都护在了胸前。

还不等暗卫反应,宁香便在那一圈厚厚的雄黄粉上,用脚尖拨开了一个缺口。

顺着那缺口,一只壁虎试探的蹭了蹭,身子往前探了探,发现前方没有威胁了之后,便急匆匆的向沛嬷嬷的脚边爬去。

有一就有二,后面的壁虎本就向前挤着,一只出去了,另一只便也紧紧的跟上。

沛嬷嬷以为这药物不过是招惹壁虎来啃噬她的身躯,倒不是很害怕,只是这密密麻麻的看着十分恶心。

谁知窜的最快的那只壁虎,顺着刑架爬到沛嬷嬷身上之后,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顺着她的腿,迅速的爬到了她的前胸,眼见着就要触碰到她脖子的皮肤了。

沛嬷嬷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壁虎在自己身上爬的离脸越来越近,吓得连忙扭了扭身子。

那壁虎没有防备,便被甩到了地上去。

可源源不断的,便有新的壁虎爬上来。

“嬷嬷还是不肯说么?”宁香站的地方,很神奇的没有壁虎肆虐,路过她的时候甚至还像是恐惧什么一般躲开了。

暗卫们的脚下也是露出空空的一个圈来,不知宁香是什么时候对他们做了“手脚”,地上的壁虎像暗潮一般涌了过来,却都避开了众人,只冲着沛嬷嬷而去。

“我说什么?!”沛嬷嬷一张口,那香味便浓郁的飘散出来,爬向她的壁虎也就更疯狂。

“天哪。”有被这场景吓得魂不守舍的暗卫,躲在其他暗卫中间,生怕壁虎瞧见了他。

沛嬷嬷此刻才终于明白,宁香说的“吃个饱饭”是什么意思。

涌向她的壁虎无一不是奔着那香味儿来的,而香气最浓处,莫过于她的口中。

明白了这件事情,沛嬷嬷开始反胃,她不由自主的就会想到这密密麻麻的壁虎争先恐后钻进她口中的场景。

这压迫的感觉太过强烈,沛嬷嬷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若筛糠。

宁香对沛嬷嬷这反应很是满意,似乎是为了礼貌,微微笑了一下,道:“嬷嬷现在,肯开口说了吗?”

沛嬷嬷想咬舌自尽,却发现抿着唇根本做不到,眼见着一直壁虎爬上了她满是皱纹的脸,头都探到了她干裂的嘴唇,沛嬷嬷终于忍不住了,在宁香话音还未落下的时候,就猛地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宁香伸手点了沛嬷嬷的穴防止她自尽,随后才一挥手撒了不知什么东西,周遭离得近的壁虎便化成了一滩浓稠的液体,散发出了难闻的灼烧皮毛的味道。

“呕...”这气味与刚才的异香混合在一起,直惹得众人反胃恶心。

唯独欧阳少谦还好些,毕竟是做主子的人,还是要强忍着的。谁也看不出来,他此刻若是开口,只怕也会呕吐出来。

宁香倒是对这味道习惯了的样子,在余下的壁虎闻到同伴被融化的味道四散而去之后,依然微笑的看着沛嬷嬷。

“那,嬷嬷便说说吧。”宁香用手指绕了绕自己的一缕柔顺的发丝,“对了,嬷嬷若是自裁,宁香自有本事保住您的性命,到时候每日的饭食便也不需要有人来送了。”

沛嬷嬷被看透了心中所想,眼中的恐惧因宁香的话满的都要溢出来了。

她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我说,我什么都说。”

“这就对了。”

宁香见目的已经达成,十分开心的蹦跳到了一个暗卫跟前。

“听闻你是暗卫中主要负责审讯的,那便由你来吧。”

撂下这么句话,宁香心情愉悦的哼着小曲儿便要离开,却在离开这通道前恍然想起了点什么。

“你们这几天,可不要换鞋子啊。”宁香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若是谁换了或是脱了现在脚上这双鞋,然后被壁虎爬满全身,我可不管。”

“是!”暗卫们见过了方才的场景,心有余悸,对宁香的话只有坚定答应的份。

欧阳少谦看出来宁香其实做出这些事,也是为了让暗卫们警醒着些,便追了上去,哄道:“是他们不好,惹了你生气,你这事儿做的不错。”

宁香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欧阳少谦发现,还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又见他不责怪自己,便摊了摊手,道:“此时正是紧要的时候,我们都打起精神来也不够应付的,萧王远比看上去要莫测的多,偏这些暗卫掉链子。”

这都多久了,从沛嬷嬷口中竟然撬不出一句话来。此刻越快知道与萧王相关的事情,就对大局越有帮助,谁道这群人偏偏有着妇人之仁,下不去手。

宁香愤愤的跺了跺脚,空洞的声音从井底直直往上穿去,倒是动听的很。

欧阳少谦也觉得宁香实在是可爱极了,从后头揽住她的腰,把下巴轻轻抵在了她的发顶。

“知道你是关心他们,他们会明白的。”

宁香撅着嘴,小声抱怨道:“对别人那么宽容,竟不知自己的命在别人那里还不如草芥么?”

欧阳少谦内心好笑,明知这丫头是怕最后有无谓的牺牲,因此才小小的教训了一下这群心软的不是地方的家伙,却把她自己气了个够呛。

这样子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罢了罢了,只怕他们这几日都要吃不好睡不好了。”宁香想到后头这些日子,暗卫们身上的香味散不去,每日就算睡觉也要穿着鞋,心里极是心疼的。

“你倒是心疼他们。”欧阳少谦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把宁香又箍的紧了些,“倒是不怕我吃味。”

宁香转过身去,张开双臂也紧紧地环抱住欧阳少谦:“我就是知道你也心疼他们,这才想让他们明白些道理,不要让你太难过。”

“唉。”欧阳少谦最是受不了宁香这般哀哀撒娇的模样,像是小猫趴在胸口,用毛绒绒的爪子一下一下踩着人似的,最终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我们做的还不够多。”宁香以为欧阳少谦松懈了精神,提醒道,“我觉得萧王与老侯爷之间肯定会发生什么,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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