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君为患正文卷第五十二章出发都城夜鸮和夜雀两个人的表情看起来,实在称不上好。
要说他们也是经过了各种严酷的训练。说是这么说,但是能让阿瞒觉得不好说的事情,在他心里就必然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
司马婧苓闻言挑挑眉,倒是也没有逼迫阿瞒非得马上就把他心中的那点想法说出来,而是直接从阿瞒的怀里坐起来,打发阿瞒道:
“不管这背后还有什么事吧,咱们反正是必然要离开这里,前往北傲都城了。现在我让秋兰去休息了,那这收拾东西的活,就要麻烦阿瞒你了。”
阿瞒的表情顿时有些呆呆的。
他看着司马婧苓的表情不似说笑,只好委委屈屈地起身,欲说还休地看着司马婧苓,跑到帘幕后面的内室里,去收拾他和司马婧苓两人的东西去了。
司马婧苓看着阿瞒恋恋不舍,走两步还要回头再看看她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论什么时候,阿瞒的这副模样,总是能够带给司马婧苓好心情的,况且,自从来到玉门客栈,知道了他兄长“暗皇”魏岚的消息之后,就再也没有露出过如此生动的充满着拙劣却又有趣的伪装表情了。
她的这副样子,自然是被不断回头的阿瞒看在了眼里。
阿瞒两只手紧紧地拽着帘子,从帘子侧边露出来的脸上,满是哀怨。
司马婧苓仍旧笑着,却故意扳起脸来,起身走到那张正背对着帘幔的桌案边,慢悠悠地倒茶喝,完全对阿瞒视而不见。
阿瞒只好心有不甘地放下帘幔,去收拾东西了。
不过他要收拾的东西,其实也并不多。
像是他们平常的吃穿用度,这些都有秋兰分门别类地专门为司马婧苓准备着的,并不需要阿瞒怎么做,只需要把这些用过的东西都放出来,秋兰自然会很快地将他们全都规整好。
而司马婧苓来让他整理东西,其实并不是为了让他来整理这些琐物,而是对于他们来说比较重要的东西——
比如说,他们刚刚得来的那张极为详尽的北傲都城图。
阿瞒先是找到这张地图,展开看了几眼,凭借着自己那点对于北傲都城极为微弱的印象,阿瞒也觉得这个都城,变了一番大模样。
他突然就想起来,自己按着与司马婧苓前一晚商量的内容,前去韩立那间交换信息的房间,见到了韩立。
他仍旧能够感觉得到韩立对于他的怀疑之情,但是毕竟他离开北傲的时候实在太小,再加上当初他的脸上满是血污,十几年过去认不出他来,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这样想归想,阿瞒却仍然没有放松对于韩立的警惕。
韩立不知道在交换信息的时候,拿了一个什么样的消息,打开看了之后就眉头紧皱,似乎颇为紧张与苦恼的样子。
他看后将消息一烧,便就准备直接离开。
只不过在他打开房门之前,没头没尾地对阿瞒说了一句。
他说道:“现在都城已经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都城了。若是还想依靠以往的经验,小心把命留在那里。那样的话,可是连我都无法救你了。不过,我还是很期待和你们在都城见面了。”
韩立说了那样的话后,就直接离开了。
至于他去了哪里,为何如此着急,又是为何特意与阿瞒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也都无人可知了。
现在想来,恐怕就是韩立得知了他们的目的地还不仅在于这个传闻中无所不能,什么消息都能买到的玉门客栈了。
他知道他们会去都城,也知道他们对于北傲有些想法,可是却没有证据,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试探试探,虽然好像真的并没有试探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对于韩立来说,其实已经足够了。
只要司马婧苓和他们还会去都城,那么他就可以放开手脚,好好查一查这一对人的底细。毕竟在这玉门客栈里,实在是太过拘束了。
玉门客栈的掌柜柳如是不知道是不是听得了什么好事,原本面对他还能行个一二方便的人,现如今竟然一视同仁,铁面无私,竟是半点都不会通融。
韩立知道在北傲,像是柳如是这种消息通达之人,都知道他是谁的人,也知道得罪他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可就是如此,柳如是仍旧能够如此硬气地拒绝他提出来的要求,这让阿瞒不得不怀疑柳如是是不是也有了什么别的更好的出路,或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和暗皇分庭抗礼的幕后。
韩立带着这些疑惑与猜测离开了,他还不知道前路还有一个大坑在等着他。
而阿瞒在刚刚与司马婧苓交心的时候,却独独忘记了告诉司马婧苓他,和韩立在交换房间里说过的话。
究其原因,就在于那一刻的氛围太过美好,让他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用这种事情来打破他和司马婧苓这段难得交心的时光。
于是聊着聊着,他就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此时想起来,阿瞒忍不住有些心虚。
不过司马婧苓也并没有问起他与韩立二人都谈论了一些什么,想必也是为了要给他自己一些独立思索,独立平复的环境。
可现在,这种静谧安详的环境很轻易地被打破了,还是被他自己打破的。
他这样一想,忍不住就又哀怨地看了被帘幔阻隔起来的司马婧苓,他想着,明明应该是趁着这段时间,再与司马婧苓好好交流一番,说不定就能够趁此机会将司马婧苓那紧扣的门扉,敲开一个缝。
司马婧苓不知道阿瞒在心里想着什么,她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身后,又附着起了一道灼热的目光,便心知阿瞒一定又在幽怨地看着她,不由得哑然失笑。
不过好在,夜鸮他们回来的速度也很快。
在阿瞒刚刚把地图收拾好,又把其他一些需要用到的零零碎碎的东西装起来之后,夜鸮和夜雀就已经敲门进来了。
司马婧苓抬头看他们,发现夜鸮的脸色有些难看。
司马婧苓挑了挑眉,问道:“这是怎么了,这副表情,你们去那里,看到什么东西了?”
夜鸮看了看跟在他身后脸色有些苍白的夜雀,想了想,还是准备事先让司马婧苓做一个心里准备,
“主子,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您要不要直接等我们最后的结果,不用过问过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