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筠怡光明正大地看着,尹淑玲走到梳妆台前,摸出藏在最里面的一个胭脂盒,又从胭脂盒的暗格里,摸出了一枚金钗。
尹淑玲小心翼翼地拿着金钗,走到了平日她睡觉的床榻边,翻开床上的被褥,露出里面的石头床基。
弯下腰,尹淑玲用金钗插进了床基靠近墙壁的那一面一个小孔之中。
扭转了一下,床基就缓缓地动了起来!
“居然还有暗室。”苏筠怡在空间里,舔着才从冰箱里摸出的一个冰淇淋,自言自语。
待床基移位,露出了只够一人通行的隧道口。
尹淑玲迅速进入,躲在空间里的苏筠怡只得赶紧小跑着跟了进去。
苏筠怡前脚刚进入隧道,尹淑玲就关上了隧道口。
隧道里,幽深细窄,但是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照亮,所以不显得昏暗。
“真是奢侈。”苏筠怡紧跟在尹淑玲身后,啧啧了几声。
隧道大概只有一里路,很快地,在隧道的尽头,就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小屋。
小屋子里更加奢侈,四周的灯台上,放满了大小不一的夜明珠,将整个屋子照得窗明几净,一切的一切都引入眼帘,毫无死角可言。
尹淑玲走到小屋正中间的玉石桌子前,坐下了。
她又取下右边耳环,插进玉石桌面的一个装饰凹槽中。
玉石桌子从中间一分为二,各自往后移动了一小格,露出地上的一个暗格。
暗格里满满当当的地契和银票。
“做的真是细心。”苏筠怡不禁感叹。
尹淑玲房间地道口的钥匙,和这个房间装地契暗格的钥匙,都被做成了尹淑玲平日带的发钗和耳环,若不是她本人,怕是没人会想到这些东西会是钥匙。
尹淑玲拿出里面的地契和银票,重新坐在桌边,将玉石桌面合拢,开始一张一张地翻开起来。
在一堆地契和银票的最低端,有两个很是破旧的账本。
尹淑玲拿出账本,翻到最后,拿起笔,开始记录。
苏筠怡站在她身后,一边看着尹淑玲写,一边砸吧着嘴巴:“一个里胥的老婆,居然这么有钱!”
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也有苏建成那可怜的原配的嫁妆。
只是,怎么才能把这些都收为己用呢?
苏筠怡默默地打起了算盘。
苏筠怡估摸着,按照尹淑玲记录的速度,这一堆地契和银票,应该需要一段时间。
所以,在尹淑玲累了,休息下来活动手腕的时候,苏筠怡从空间里悄悄地伸出一只手指,对着空气里弹了弹。
只片刻,尹淑玲就觉得鼻子里,吸入了一口淡淡的香味,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昏睡过去了。
随即,苏筠怡走出了空间。
“真是想全拿走。”苏筠怡瞧着桌上一堆银票,手都发痒。
只是,她不能让尹淑玲发现了。
所以,她也只能赶紧偷了几张,揣在怀里。
做完这一切,她又赶紧翻开起账簿。
果然不出她所料,账本的最初几页,写清楚了,这个隧道里的夜明珠,还有皇城几处地契都是文无双的嫁妆。
“真是蛇蝎心肠。”苏筠怡啐了一口。
若是她知道,尹淑玲还未来得及登记的地契里,有皇帝给她赐婚的聘礼,一定会更加气愤。
又抽了几张大额银票,苏筠怡才离开了房间,走出隧道。
尹淑玲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一大早。
等到醒来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只是打了一个小盹儿,瞧着一桌子地契和银票,喃喃低语:“难道我是太累了?”
苏筠怡回到翠竹园,就把银票全部交给了清芷,让她一定全数换成银两,而且一起要做的万无一失,苏筠怡害怕被尹淑玲发现,查到自己。
她还得想个万全之策,把尹淑玲那一屋子地契银票全部搬空!
第二日一大早,苏筠怡破天荒地往苏建成的揽日阁走去。
她并未带清芷,反而是带上了柔香。
心若看得牙痒痒,只能对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发发火气。
揽日阁的门外,有两个身着盔甲,佩刀的侍卫守着。
而苏筠怡也知道,揽日阁的四周,还隐藏着很多武艺高超的暗卫。
这些都是清芷告诉她的。
也不知道苏建成是不是太过高看自己的生命了,身边安排了这么多人保护。
“我要见苏建成。”苏筠怡对侍从说道。
苏建成身边的侍从只听他的话,所以见到苏筠怡,他们并不需要行礼。
只是,听到苏筠怡的话,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去通报。
毕竟苏建成很少带人回自己的别院,就连尹淑玲进来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他习惯的是,带人去书房议事。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的?”苏筠怡看着两人,淡淡地勾了勾嘴角,眼里全是讽刺,“难道他屋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放肆!你个孽女!”苏建成的声音,从离别院大口不远的地方传来。
以苏筠怡的耳力,她刚才早就听到苏建成过来的声音,所以故意说出这话来气他的。
“我找你有事。”苏筠怡见到怒气冲冲大步走出来的苏建成,直接开口。
苏建成今日是打算去边镇巡视,这是他这个里胥唯一的工作。
刚准备出门,就听到苏筠怡大逆不道的猜忌,心中震怒。
“有何事?!”苏建成瞧着苏筠怡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怒火越发烧得旺,“等我回来再说!”
“现在说吧,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苏筠怡平淡地接过话。
“你!”苏建成感觉如同吞了一只苍蝇那般难受。
他在苏府,何时被人如此反驳过?
只是,现在他不想和苏筠怡起正面冲突,毕竟离皇帝赐婚的日子不远了,只要苏筠怡能顺利出嫁,他才能放心。
“说!”苏建成咬牙切齿。
“两件事,”苏筠怡有条不紊地开口,“一,祈福那日,我想带子君同我一起前去,因为我晕船,需要人照顾。二、我身为嫡长女,应该有两位大丫鬟,可是苏夫人应该是忘记了,一直未曾安排,所以我就自作主张任命柔香为我身边的大丫鬟了,我就知会你一声,下个月发月例钱,不要亏待了柔香。”
听到苏筠怡的话,苏建成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他是这种苛刻下人的老爷吗?
还有,苏筠怡这语气,眼里哪里有半分他这个爹的位置。
以苏筠怡这个态度,怕是不是来找自己商量的,就是来知会自己一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