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意思是,在水星监狱这个地方,女人除了搅水、危害到男人的生命以外她们什么都占了优势——这个事情特别可笑,尽管知道耍各种不太高明的手艺可能会掉进黑暗的监狱矿坑里,但女人们老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也就说是,在如何激起男人们的醋意又让他们觉得他们之间的斗争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边缘疯狂试探,非要搞出来人命几个人(往往是一女几男)相约手拉手跳进黑暗的矿坑里才罢……其实大多数时候在这种问题上女人都相当心狠手辣,什么意思呢,哪怕就是死她也就喜欢看别人的男人为她争风喝醋到打死人的地步,男人们就不行,在打斗的时候固然很凶狠,往矿坑里一扔尿裤子的一般是男人——其实这很说明问题,大概是女人们为了感情上的一时舒坦连死都不怕,男人不行。
因为水星监狱这种注定的狼多肉少的局面,贞节什么的拿出来是会被人笑话的,而且人类一出生有个设定就是要专注地去做这个事,因此上虽然盛成章以雷霆霹雳的手段治理有关男女之间的问题,但是这类情杀案在水星监狱还是层出不穷,所以他不得不为男人们设定一个更高的目标:你们为什么老是在内斗呢,不就是因为没有女人么,这个问题你得换个角度想,假如我们打进银心城,把矿业公司那些肥头大耳的长官扔进水星监狱的大坑,那到时候银心城里的所有女人就都……
妙啊!
当然,这个意思是非常含畜地表达出来的,但是创世会的所有好汉们其实都有这样一个远景——就是说,起码不用再单纯地就是为了姑娘们你杀我我杀你的,起码我们可以一边为了姑娘杀别人一边还嚎着“自由”这样高大上的口号……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男人其实是相当虚伪的一种生物,他们想做的和他们正做的事往往不是一码事——你去看吧,摆明了就想跟一个女人困觉而去接近她的男人非常少,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说自己爱了呢……
总之,创世会的起义和女人不无关系,也因为我们前面介绍过的种种原因,其实他们的起义非常成功,在水星监狱方面几乎没受到什么抵抗地就把那边的军队接管了,然后攻进银心城——一个位于南极,一个位于北极,就哪怕是用猪鼻子飞都得一阵子,愣是从银心城外面的大升降平台上堂而皇之地下来,一鼓作气地就把银心城里的矿坑给占了……然后源源不断的人员从水星的南极赶来,终于涌入了下城的居民区,但是,当他们想进入水星矿业公司所处的区域甚至进入聚变炉所处的区域时才发现正经的战斗在这里——一旦触及到根本利益,就连矿业公司的人都凶狠无比,如今在上城区和下城区之间升起了一堵高达几公里的像聚变炉那种隔绝辐射的巨墙,人们开玩笑地把这个地方叫作“哭墙”,因为创世会的人哭死都打不进去,他们缺乏大规模的破坏性武器,而且,我们早就说了银心城是个死地,又像罐头又像骨灰盒,这种地方压根也不能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其实这一点连盛成章心里都清楚,只要矿业公司把聚变炉下面的空气供应切断,那下城区的所有人都得上西天,矿业公司之所以没这么干,因为毕竟对他们来说创世会的起义更像是工会闹事,不应该是生死斗争——所以有时候我们说人类的仁慈其实是挺幼稚的一种东西,这也是人类文明还处在儿童时期的一个表征。
不论如何吧,银心城里自从他们派出舰队前往火星就开始发生战斗,这场仗断断续续地也打了一年,死伤并不严重(相较而言),创世会占领了整个下城区,如今他们的战线就是沿着下城区和上城区一分为二的一座高墙——这座墙可不是他们打进来才开始修的,而是城市规划的时候就有的,他们一进来这堵墙就升了起来,所以当初火星人就早有防备,咱也不知道这是在防谁。盛成章每天都要沿着这堵墙走一圈,揣测对面的动静……
所有创世会和矿业公司之间的沟通都是安邦会的阿比盖尔去做的,这个老不死的满太阳系跑,你都不知道他想干嘛——他还去过土卫六,见过史克宁和陈谈一帮人哪!可惜如今的繁星号是自顾无暇,满足不了他的心愿,所以这个老头万里迢迢地又从土卫六跟着库拉泽跑回内太阳系,继续搞他的民间组织活动……阿比盖尔和段乾坤一老一少搭档,一个对接矿业公司,一个对接创世会和安邦会的群众,简直是无往而不利,要不是他们银心城的战斗会打成什么样子还真是个未知数,而且阿比盖尔和库拉泽的关系相当好,库拉泽这个丑家伙,在土卫六烧掉了一层皮,变得既不信男人也不信女人,但是非常信任阿比盖尔这个老头,所有他的能源交易都由阿比盖尔完成……
说起这个,我们知道不论是登陆艇还是歼击舰都需要先充能再使用,包括水星矿业公司的聚能炮也是一样,而如今内太阳系没有火星那两个炉子银心城就是唯一一个可以充能的地方,前往火星的舰队几天五头地要飞回来充能,盛成章的一些大型载具都要在那个炉子充能,哪怕就是库拉泽用来攻击水星舰队的登陆艇能量核心,也得在这里充能……这个情形非常之可笑,就相当于帕拉曼尼同时在养活着两股跟自己为难的力量,一股就在眼皮子底下,一股在水星和火星之间的航线上,这种吊诡的现实让身处其中的人都倍受煎熬……
之所以会这样,因为矿业公司杜绝不了内部问题,阿比盖尔可以轻易地通过不论是积分还是其它各种手段渗透到聚变炉管理层去,给一个能量块充能,然后再把能量块运走——其实有时候帕拉曼尼都知道这些能量块最后不是落到创世会就是落到英合帮手里,但是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企求这些偷摸走私的能量块不要给他惹来太大的麻烦。其实从帕拉曼尼来讲他属于那种好日子过得太多的类型,根本受不了生活里有什么麻烦,最好是阿比盖尔能把创世会和英合帮的人都劝住,大家停火,等他卸了担子飞去火星你们爱怎么打怎么打,所以他是一个相当宽厚的长者,从来不曾从哭墙后面主动派出军队清剿外面的创世会成员……
哭墙当然不是一块实心的金属疙瘩,就硬得谁都打不动,那只是一堵几公里高、几十米宽的界限墙,这个墙的象征意义还更大于它的实际意义——这就相当于给大家划一条线,不越界的情况下什么事都可以谈,要是越过来……那对不起,吃我一发聚能炮……
水星上的聚能炮和火星的粒子炮差不多,不过因为它们的能量供应系统不像火星那么强力,所以这个炮更像花洒,不像那种高能粒子冲击钻头……在银心城里打粒子炮,是脑袋给驴踢了吗?一炮就把银心城和外界不论是水幔还是真空打通了,到时候大家都得死。所以聚能炮的攻击平常是小规模的那种切割式的攻击,矿业公司有这么两门炮,一门架在矿业公司,一门架在聚变炉——有两门就够用了。这种炮……有点像扫帚,比方说吧,如果创世会派出一个营的兵力冲进了聚变炉区,他们高喊着口号往前冲的时候会突然听到一阵嗡嗡声,这是聚能炮在预热,然后他们会看到从远处几公里以外的聚变炉顶上有个耀眼的光斑闪闪烁烁,然后这些人的脑袋就全部被聚能炮的雷达锁定,它只开一炮,因人数而定,然后发出一束束的粒子流,就像扫帚一样扫过这一营兵力的脑壳,这些人的头就不见了。但脑袋不见了身子还在往前跑,端着不知道从哪搞来的粒子枪跑相当长一段距离,有一些甚至还会找掩体或者弹坑跳进去躲子弹,这时候想伸头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形才哑然发现:我头哪去了?哦,被刚才那阵子闪光打掉了,真倒霉,那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死吧……这才轰一声倒在地上死掉,而且因为高能粒子流的温度非常高,切掉脑袋以后腔子那个地方就烧结痂了,这些好汉的没脑袋的身子就被身上插着白旗的医务兵抬回去,举行“落体葬”,扔回水星监狱那个大坑,有的身体直到人家抬着他往坑里扔还能动,下面还能顶起帐篷,让抬他们的姑娘羞红脸……
所以其实如果从火力上看,矿业公司把哭墙放下来,用聚能炮锁死每一个创世会成员的脑壳,把他们一下子全治死也不是办不到——这就是文明带来的好处,如今太阳系很少有人这么做事情了,如果他做了,那他一般都是无意的——章天河除外。大规模地杀人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不对,哪怕就是杀一个人也需要极大的勇气,所以,理论上说如今在太阳系故意地、专程地就跑出去杀人的都是好汉,水星矿业公司可不是什么好汉,他们是既得利益者,才不会跟你们抢着做什么好汉。所以一年多的战斗打下来如今水星进入了一种胶着的、对峙的状态,日常的小规模的交火不能停,这表示我们得到的还远远不够,但是大规模的战斗其实很少了,而且……我们见过太阳系的人类如果要打大规模的战斗会造成什么后果,大家心里其实都有数,这种战斗不能天天打——土星就是一个绝佳的例子。别忘了,在水星上也可以看到土星,原本在水星的天空中木星比土星亮得多,现在嘛,土星比木星亮得多——因为他的光环打散了,再加上巨量的土卫二的碎片搅进了被打散的光环里,这些碎片在太空中都是以水冰的形式存在的,能反射大量的太阳光,所以从水星看过去如今土星要比木星亮得多,他时时刻刻其实都在表达一个意思:更狠的人就在不远处,你们稍安勿躁,夹紧屁股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