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
这是惊恐的声音,这也是无助的声音。
五个小混混,有四个已经平躺在地面上,鲜血从他们的身体中奔腾涌出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青砖铺成的地面染红了一大片,四个混混都受了致命伤,或是脖子、或是心脏,刀口非常的整齐,均是一刀毙命,剩余的一个小混混十个手指齐刷刷的掉在地上,钻心的疼痛让他的身体不停的抽搐。
女侠?
名翠儿骑猪出临神渡,初入江湖的她还不至于这般心狠手辣,更何况此刻的她面色纯白一片,任何一双眼睛都能看出来她在害怕。
原本场面上除了五个混混、胡姓男子子女三口,外加名翠儿一狐狸一猪外就没有旁的人了,现在多了一个人。
聚北门高山流水四人,是门主西塞风手下的得力大将,‘水’字号外出执行任务被击杀,现在还剩下‘高’‘山’‘流’三人,此刻一只脚踏在唯一还在喘气的混混头子胸口上的正是击杀名虎儿失败的‘流。’
他提着刀。
刀在滴血。
眼神如刀,在面色纯白的翠儿丫头身上扫来扫去,尤其是那柄被翠儿当成剑提着的木棍,多看了好几眼满是戏谑之意,嗤的一声惊的翠儿身子稍稍发颤,心满意足道:“江湖儿女哪有不见血的,名女侠你这是在害怕吗?”
好似被着‘江湖儿女’四字激起了胸中气,丫头胸膛一挺,虽说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但说话没输阵,道:“我不怕,你是坏人。”
“哈哈~~~”
流大笑,在聚北门摸爬滚打了半辈子,不知道获得多少名号,此刻听来还是这‘坏人’二字更为贴切一些,没有反驳,点点头道:“小丫头你没说错,叔叔就是坏人,现在请你千万不要闭眼,坏人叔叔要教一些好人叔叔绝对不会教你的真本事.....杀人......嘿嘿!”
“杀人最痛快的方法自然是将他的头颅斩下来了.....就这样,刀千万不能直接刺进咽喉,因为动脉就在这里,动脉被切开鲜血会喷出来,溅的全身都是,这样不够意思,要从右侧开始,一点点的切进去,千万要小心到动脉位置的时候停下,留住气管,就这样,我们从另外一边开始,也一点点的切进去,到气管的时候,最后在将刀提起来,一刀切掉大动脉。”
流每说个步骤,手中的刀跟着就在混混脖子上实行一个步骤。
混混疼的抱住手掌不停的挣扎,流的话听在耳朵里,吓的他大小便失禁,一边是疼的想立即就死,一边是本能的想活,口中不停的求饶道:“流大爷,你就饶了小的吧,小的就是屁,还不劳您动手来杀啊。”
“你为什么闭眼不看着,”流的面上近乎病态,享受混混求饶于杀人的同时,猛的抬头发现小丫头没有看,而是俩个手掌将眼睛死死的捂住,再次吼道:“小丫头你让我生气了,我从来就不喜欢教人,今儿个难得有收徒之心,你居然不看,好啊....好啊,既然这样,那你也去死吧。”
说话之间,手中尚且还在滴血的刀提起一挥,刀气并发,以相对缓慢的速度推向捂着眼睛的名翠儿。
流欣赏着自己的刀法,他今日好似非常的兴奋,耐心的为将死的名翠儿解释起,道:“小丫头,我这刀可是大有来历,号称三阎刀,一天只能出三刀,出刀后不见血杀人不还,丫头你有福了,今天是我第一次出手.....”
刀气推行的速度虽说相对较为缓慢,但也决计不是以名翠儿的水准就能抵挡的,况且这丫头现在是真的怕了,满心行侠仗义的她将眼睛护的牢牢的不敢见血啊。
大白猪将头缩在屁股底下,俩个耳朵死死盖住,来了个看不见也听不见。
指望这头猪来救人是不可能的。
黄瓜估计是觉着猪的姿势比较可取,学着模样身子弓着将脑袋埋进屁股底下,唯一遗憾的是耳朵没有猪的大,没有完全捂住,这小子趴着的这段时间满脑子重复的都是:‘完了,完了,小丫头要是受伤了,回去后荆明那臭小子一定会打死我的,’流砍出三阎刀第一刀的时候,脑袋缩在屁股底下黄瓜耳朵竖的笔直,这是要杀人啊。
小丫头伤了一根汗毛,都有可能会被荆明打死,要是就怎么被斩杀了,那不是得被吊起来活活打死?
黄瓜腾的下爬起,大吼一声:“刀下留人。”
很有先见之明的确定流绝对不会将它这个连化形都做不到的低贱妖族放在眼里,狐狸爪子砰的声拍在青砖上面,黄瓜身子腾空的同时散落在四周的石子跟着也飞了起来,一个狐狸爪子向左、一个狐狸爪子向右,飞起的石头环成一圈,中间组合成四柄剑,随之黄瓜爪子推出,四剑阵飞起迎向三阎刀的第一刀。
没有怦然炸裂的壮烈声。
只有摧枯拉朽的溃败声。
是的,黄瓜那看起来牛逼拉斯的四剑阵败了。
在流三阎刀不怎么强的第一刀下,四剑阵败的就像个弟弟,轻松的被抹过第一剑、接下来是第二剑、接下来是第三剑、接下来是第四剑,四剑抹平之后剑阵就只剩下外圈的一层石头了,好在这个时候三阎刀的第一刀劲力也被消耗的七七八八了,推在剩余的石头上,石头嗖嗖的倒飞击打在黄瓜的身上,雪白的一身狐狸皮毛缎子硬生生的被打的鲜血星星点点斑斑不行,用黄瓜自己嘴巴中的那句话来表示:“惨、凄惨的不行啊。”
“我都已经这么凄惨了,你荆明总不至于在和我过不去吧?”
“呵呵~~~”
这么点意外还吓不着流,所以他笑了。
“呜呜~~~”
黄瓜被打成了血瓜,本就六神无主的名丫头吓的手足无措,刚才还能保存一口气挺着做女侠不哭,这会儿算是回味过来做女侠太累了,还是当个孩子好了可以痛快大声的哭,所以她哭了。
流自是笑的更加痛快,一边用目光环视周围门窗紧闭的建筑物,直觉告诉他那诡诈的漏网之鱼名虎儿就藏在这些房间内,只要继续虐杀名翠儿,那位情真意切的哥哥就会按奈不住跳出来送死,一边继续逗弄小丫头,道:“女侠,江湖有话叫做我们侠义之辈有泪不轻弹,你未来可是要成为大侠的啊,怎么能轻易的哭呢,哎呀、哎呦,既然你做不了大侠了,那我只好杀了你了。”
他手中的刀已经不在滴血。
先是提刀向上砍出一段刀气,在是挥刀向下砍出一段刀气,俩段合在一起形成夹角以相对第一刀还慢的速度推向已经成嚎啕大哭泪人般的小丫头。
三阎刀第二刀相距丫头的距离从十米缩短到六米.......五米。
忽的,一道身影从流身侧的屋顶跳下,雪亮的刀从他一侧的肩头斩下,连同半片胸口一起砍成了俩截,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人的身体中有这大量的鲜血,别说流现在这般被斩成俩截了,就算是手指上破了个口子也会有大量的鲜血流出来,这会儿流的身上确是一点血都没有,而且他的头还若无其事的扭过来,看着那位重伤未愈面色纯白气息急促的名虎儿,赞了声:“好刀法。”
斩这一刀的自然是那潜伏在这周围的名虎儿。
“嘿嘿....,”流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名虎儿刀下那成为俩截的身体被风轻轻一吹就消散成无形,这时名翠儿不哭了,她很安静,因为那柄已经连杀五人的刀正冰冷的横在她的脖子上,流提着刀站在她的身后,道:“名虎儿,你一定不知道吧,高山流水可不仅仅是叫着玩的,这一手‘流’字假身诀,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名虎儿面色阴沉,身子稍稍向后。
那斩杀向名翠儿的三阎刀第二刀确是会拐弯,先是如同苍鹰般向上,回转一个圈后又如同大雁般杀回名虎儿站立的位置,速度比刚才不知道快了多少个档次,这一刀根本就不是为了伪女侠名翠儿准备的,本意就是为了斩杀他名虎儿。
流将架在名翠儿脖子边的刀向前稍稍抵近了些,在小丫头细皮嫩肉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只要名虎儿敢动,翠儿这丫头也就没命了,丫头这会儿也不说话,只是俩眼通红的看着她二哥,流道:“你想躲吗?”
凭名虎儿的本事,躲过这需要拐弯在俯冲了一刀并不难,现在最心疼的小妹在他手里,只能站着任他宰割,三阎刀第二刀切在名虎儿身上的时候,上下再次分开,分别斩在他肩头于小腹,都撕开道不小的口子,性命虽说没丢当也完全没了战斗里,本就重伤未愈,这会儿又添新伤,脚底下站不住身子骨发软跌坐在地上,立马就又聚北门暗中埋伏在人手冲出将他架起拖走。
名虎儿已经抓到,手无杀鸡之力的女侠也就没了用处,流随意的将名翠儿扔下,向前走出去三步,扭过头那一笑:“女侠,我没跟你闹的玩,三阎刀出刀必杀人。”
他砍出了第三刀.....很快的一刀。
黄岐山上给人挖坟的家伙终于赶到了,大吼:“放开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