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赵启不解:“今天祭祖?”
“说没保护好小侯爷,昨天回来就跪在祠堂了。”
赵启明张了张嘴,心说怪不得昨天回来的时候秦文一言不呢,原来是在自责啊。可哪有自责去祠堂跪一夜的道理,赵启明有点担心,朝细柳问了句:“是不是钱管家让他跪的?”
“是秦文自己跪的。”
赵启明点了点头。家里下人都是钱管家管的,秦文要是领了钱管家的罚,他过问这件事也得去跟钱管家打个招呼,毕竟就算是一家之主,他要维护钱管家的权威。现在既然不是钱管家的意思,那就方便了。
“去祠堂。”
祠堂外,柳树下,秦文笔直的跪在门口,面朝列祖列宗的牌位。
他手边放着佩刀,身上还穿着围猎之前的猎装,看样子是回来之后就直接来这跪着了。
赵启明在远远走了过来,看着秦文这副样子,想骂他几句。但仔细一想,多少也能理解秦文的心情。毕竟,那天晚上实在是自己命大,被两百多斤的野猪顶飞只受了轻伤。要不是有这样的运气,真出了个什么好歹,秦文回来估计能被钱管家给活劈了。
这么想着,他让细柳先退下,然后走到秦文边上,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要不让厨房给你送碗豆腐脑来?”
“送了。”秦文直挺挺的面朝着祖宗牌位:“不能吃。”
“为什么不能吃?”
“没脸。”
赵启明叹了口气:“其实这事也不怪你,毕竟那天晚上是我把你支走的。”
“错了就是错了。”秦文摇了摇头,然后看向赵启明,抱了抱拳说:“老侯爷去世的时候跟我说过要好好照顾小侯爷,我没办好差事,就该在这跪着。”
“那也不能跪一整夜吧?”赵启明拿脚碰了碰秦文的膝盖:“差不多行了。”
“小侯爷不知道。”秦文看向祠堂内的牌位,眼神有些涣散:“我这条命是老侯爷捡来的,一身武艺也是老侯爷教的,老侯爷对我恩重如山,让我保护好小侯爷是老侯爷唯一的遗愿。”
赵启明也不禁看了眼祠堂里的牌位,还真没想到老侯爷和秦文还有这样的往事。这么说起来的话,秦文几乎就是被老侯爷养大。想必感情应该挺深的吧。
“我对不起老侯爷,没保护好小侯爷,我没脸。”秦文叹了口气,然后更加笔直的跪着:“今天就当给自己长记性,这罚我该受,以后才记得住。”
赵启明收回视线,看着秦文笔直的跪姿,反而有些不忍,于是朝秦文说:“记住就行了,以后我也吸取教训,不管上哪都把你带着,行不?”
秦文还是摇头,并且重新朝向列祖列宗的牌位:“知道小侯爷体恤下人,但您也别劝了,我跪够一天就起来。”
“真跪一天你这腿就废了,以后还怎么给我办差?”赵启明看了看四周没人,于是朝秦文说:“知道你要面子,但你连我的话也不听,就别怪我让人强行把你架起来。”
秦文仍然笔直的跪着,不为所动。
“还真不听我的了?”赵启明假装生气,朝远处喊了声:“来人啊。”
结果他话音刚落,一个拎着哨棒的家丁忽然冒了出来。
“我靠,你哪钻出来的,咋这么快?”赵启明吃惊的看向家丁。
结果这家丁指着门口,两眼放光的说:“小侯爷快看,我们抓了个匈奴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