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猛然转向的金牙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经过终点,并且极短的时间内完成减速,终于在尽量避免颠簸的情况下,停在了离开重点线大概五丈开外的地方,然后扭头看向赵启明。
赵启明吓尿了,好半天才咽了咽口水,直起身来。
而与此同时,窦家兄弟和灌英同时抵达,停在了赵启明的身边。
“好马!”灌英忍不住赞叹。
这让赵启明有些无力:“不是应该先问问我是不是有事吗?”
灌英哈哈大笑:“没从马背上摔下来能有什么事,启明兄未免大惊小怪了。”
赵启明翻了个白眼,此时刚好李敢来了,这小子隔着灌英和窦家兄弟,完全没看到刚才的凶险,这时候兴奋的下马,跑到赵启明的身边大喊:“启明兄果然赢了!”
“就是这个东西。”窦家老大凑在金牙边上,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了羽扇,兴奋的煽个不停,眼神亮的看着赵启明脚下的马镫:“启明靠这个东西赢了我们兄弟。”
“我们兄弟!”
看来都不怎么在意人是不是没事啊。
赵启明松了口气,踏着马鞍从马背上下来,谁知脚还没落地,忽然间“啪”的一声,右侧的马镫也被他踩坏,让他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窦家兄弟一声惊呼,李敢也稍微愣了愣,然后赶紧扑过去,拿着已经散开的右侧马镫看了看,又绕到左侧,然后苦着脸朝赵启明说:“启明兄,怎么都坏了啊?”
“柳条编的,能撑到这里就不错了。”赵启明抖了抖衣服,身上几乎已经汗湿,不过想起刚才最后那一下,他有些担心金牙是不是受伤,检查了一下,现她精神抖擞才松了口气。
“可惜了。”灌英是明白人,从满脸痛心的李敢手里接过一个散掉的马镫,研究了一下,然后嘿嘿一笑,朝赵启明说:“靠这么简单的东西轻松取胜,若能留下来当纪念多好?”
“轻松取胜?”赵启明瞪了这小子一眼:“我差点摔下来你没看见?”
灌英嘿嘿一笑,正准备说什么,却忽然看到观马台上几位老将下来,于是立即抓着赵启明的手,激动的大声安慰:“万幸启明兄无恙,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要再哭了。”
哭你妹啊!小子,你那个眼睛看到英明神武的小侯爷哭了?
赵启明甩开了这家伙的手。与此同时,几位老将也到了。
看到李敢痛心的捧着两个柳条编成了马镫,老将们也大概猜到了什么。但显然魏其侯对刚才的危险有些不太高兴,皱着眉头朝赵启明说:“下次不可再如此鲁莽。”
赵启明知道魏其侯担心他,赶紧行了个礼:“下次晚辈一定注意。”
李广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将注意力放在了李敢手里的马镫上。
倒是灌夫,此时哈哈大笑,朝赵启明说:“可以啊小子,居然能凭如此简单的小东西取胜,老夫果然没看错你啊!”
狗屁。
赵启明/心里翻了个白眼,行了个礼后问灌夫:“不知灌叔叔说话是否算数?”
“当然,以后我绝对不打金牙的主意。”灌夫哈哈大笑,拍了拍赵启明的肩膀,一点都没有输了比赛的样子,反而十分高兴。
赵启明无疑松了口气。
而旁边的金牙如蒙大赦,好像迎来了春天,高兴的去追蝴蝶去了。
“咱们是不是也应该愿赌服输?”周建德左右看看,忽然笑了:“魏其侯也就罢了,支持启明无可厚非,倒是平阳侯歪打正着,让他占了便宜。”
“只怕并非歪打正着。”李广深深的看了眼赵启明,随后干脆的解下匕。
周建德也哈哈大笑着解下玉佩。
魏其侯十分受用,仍然啃着肘子的平阳侯似乎胃口也好了许多。
这让赵启明有点无语。
一群小辈拼死拼活,一群老东西居然玩起了赌马。
为老不尊啊……居然不带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