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武库。
几位官员研究着竹简中的铠甲样式,某个年长者捋了捋胡须说:“老夫在武库多年,从未见过这种铠甲,就算是战场上的缴获,也不曾出现过这种形制。”
“既然是东乡侯送来的,恐怕又是他独创。”某个中年官员拿起竹简,又看了看,然后满脸困惑的说:“可这铠甲到底有何用处,如此厚重,难道是要武装重骑兵?”
“肩膀位置如此之宽,不像是重骑兵的装备。”年长者指着竹简中的设计图,肯定的说完,然后再次陷入困惑:“我也从未听说过任何兵种,对肩膀处的铠甲有如此要求。”
“这盔甲也过于密封了些,连大部分的脸部都包裹起来,难道不会影响传令和视线?”又一个官员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而且这套铠甲只有上半身,却没有下半身。”
“有些胡来了。”中年官员轻蔑的撇了撇嘴,然后看向年长者说:“这东乡侯虽是大文豪,又懂得兵法,但铠甲锻造实在外行,想必是随手一画,当不得真。”
听到这话,年长者正要开口说什么,忽然间江大人走了进来。
几个官员立即放下竹简行礼,而江大人并未理会他们,径直将竹简拿起来,看了看,然后说:“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对于这套铠甲,你们似乎有意见?”
听到这话,那中年人忙笑着解释说:“东乡侯送来的设计,不像是铠甲,大概是一时兴起,欠缺考虑,我等正想禀明江大人,最好不要让工匠白费力气了。”
江大人把逐渐仍在了桌子上,然后朝几个官员说:“你们觉得东乡侯是门外汉,不懂军中器物。可你们是否记得,马镫、马掌都是此人独创?”
那中年官员张了张嘴。
“你们倒是对军中器物多有了解,可作用如此之大,却又这般简单的马镫和马掌,为何不见你们弄出来?”江大人表情难看:“自己无能也就罢了,还敢贬低他人?”
听到这话,那中年官员赶紧跪下,惶恐的行礼说:“属下不敢!”
倒是那年长者,想了想后朝江大人说:“那铠甲的形制的确有些特殊,但也并不是做不出来,只需花费些时间,有了实物,再去问东乡侯,想必也能知道用处了。”
“没有太多时间。”江大人看了眼那中年官员,然后说:“只限五天。”
“五天?”那年长者有些吃惊:“这恐怕来不及吧?”
“你有数万工匠,五天内还做不出几套铠甲?”江大人皱了皱眉:“东乡侯独创马镫和马掌,固然增强了我朝战力,令陛下龙颜大悦,可同时也让武库颜面大失,这次终于有机会参与,难道不该倾尽全力?”
那年长者咬了咬牙,然后朝江大人说:“是下官不力,令大人蒙羞了。”
“别说这些,就告诉我,五天内能不能赶出东乡侯需要的铠甲?”
年长者看了看身边的其他官员,然后行了个礼:“武库上下定然鼎力相助!”
与此同时,少府。
徐少监打量着手里的牛皮,满脸横肉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不满的说:“东乡侯所要求的护具,是贴身使用的,这牛皮厚度是够了,但如此粗糙,也敢拿来敷衍了事?”
两个工匠听到这话,赶紧跪下,惊恐不停告罪。
“去把赶制裘衣的东胡工匠叫过来几个,让他们教教你们,怎么做这护具。”
两个工匠闻言,如蒙大赦般赶紧退下。
徐少监直接扔了手里的牛皮,然后又将旁边的竹简拿起来研究。
“这‘球鞋’着实古怪,居然还要用绳子穿过,还要在鞋底弄上棱角。”徐少监自言自语着,思考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想不明白:“那赵家拿小子到底要干什么。”
说话间,有两个官员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行礼。
许绍江直接将手里的竹简扔给他们,然后懒洋洋的说:“限你们今天之内,想出制作这‘球鞋’的办法,若是明天问起你们还是没有头绪,你们就等着被赶出少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