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朋认识老头？”段枫终于没有忍住。

赵有成笑了，笑了好一会，笑的段枫想要顺着手机的无限电网将人拽出来ＰＫ一顿。

那爽朗的笑声里面，疲惫稍减，好一会段枫才等到赵有成停止了笑，可是说的话却让段枫咬牙切齿。

“段枫，”赵有成带着笑意的说：“你的情报还是太慢了啊。”

段枫很想回击一句，你的情报就快了？不过想想黑道教皇那可怕的凝聚力，整个黑道上面，有一半的势力都是他的，这话也就吞了回去。

“怎么，是不是在想我的情报也不怎么样？”赵有成慢悠悠的说了一句。

“你……”段枫的一句你怎么知道差点就脱口而出了，然而话到舌尖却打了个转，段枫十分狗腿的带着笑意的奉承：“哪的话啊，黑道教皇的能耐哪有我质疑的份？”

说着奉承话，可段枫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狗腿的样子，反而沉思起来赵有成的目的，很明显最初段枫打过去的时候，他是毫无准备的，就连段枫也是鬼使神差起了这个念头，没过脑子就拨了出去，那么赵有成不可能事先知道。

也就是赵有成的“麻烦”是在挂了电话后才有的，那么会是……？

段枫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答应。

黑道教皇笑了笑：“这话说的一点也不真诚，你说的发酸，我听得也掉疙瘩，咱也不拐弯抹角了，问你，你是不是遇见柳胜男了？”

“……”这就是黑道教皇的情报吗？段枫看了看床上昏睡的柳胜男，之前翻云覆雨滚床单的惬意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如果柳胜男真的找你的话，别管柳胜男的事情，这是为她好，也是为你好，柳家现在就是一个火药桶，谁点谁着，而且那火药的分量，足以将有关无关的人炸上天。”

“……”段枫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沉声问道：“苏朋可真是料事如神啊……”

“她不过让我提醒你两句罢了……”赵有成说到这儿，意识到又被段枫拐了话头，不由得声音里面也带了苦笑：“啧，得了，告诉你也无妨，刚刚苏朋醒了，随口问了两句，我听着觉得跟你有关的，最好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是吗？”段枫冷笑。

赵有成听着段枫的语气不好，忍不住解释：“苏朋很看好你，可目前她也实在没有精力去管你们那一块。”

“哦，原来你们这么忙啊！”段枫这才想起来苏朋离开的太过不同寻常了，按说深南市从一开始，或者应该说从很早以前就成了各个势力潜伏的一个基地了，现在正是各大势力碰撞的水深火热的时候，身为主导人之一的苏朋，怎么可能离开深南市？除非是有更重要的……

那么会是什么？

原本段枫以为是苏朋的身体不好，离开这儿修养去了，不过从赵有成的电话看来，绝不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了。

可惜赵有成说到这儿，任凭段枫在这么试探也是守口如瓶，让段枫怀疑这是不是赵老大故意透露给他知道的。

“赵老大……”

段枫忽然想起有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月无情故而常，你这么为了她，值得吗？”

“月无情啊……”赵有成的声音有些感慨。

就像天上冷月给段枫的感觉，让他从这四个字里面忽然感受到了一种情绪。

月无情故而常在，可是无情月可怎么能够说是无情呢？

如果无情的话，怎么宁可毁了明月刀，也要守住净土？不，苏朋所有的情，都给了净土。

其他人，如赵有成，如凤仙莲，如欧舒丹，如他段枫……都能够舍弃

这一刻，段枫理解赵有成的感觉，却不能够明白。

在他以往的“活下来”的概念里，在那个生与死之间徘徊的佣兵杀手世界里，段枫信仰的是“活”下来这个活字。

也许慢慢的他会明白什么是感情，小院里面站着的赵有成也同样在看着天上的一轮冷月，却没有段枫的迷茫。

对于他而言，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见过了太多的生死，其中与苏朋一起的日子，是他最为怀念的，能够现在陪在她身边，便已经是曾经的“梦”而今成真了。

所以赵有成坦然，曾经沧海难为水，简单的来说，他知足了。

“段枫，绝杀小组的最后一个任务是跟踪龙国的一个情报人员，并且将那情报人员与之接触的人或者组织挖出来。”

“老头跟你们说的？”

段枫闭上眼睛就出现在他记忆中的，是狙击镜中那个一身火焰般红艳的人对着半露出来的脸，只能看到嘴角那一抹嘲讽至极的笑。

“不，只是左泽找你没有找到，于是跟我联系后交流出来的，毕竟我们都有各自的情报系统，而三年前的事情，并不难查。”

段枫没有出声，等待着赵有成的话里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