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好,也不知道怎么作答。此时小天一旁举了下手,要说什么,我们看向他,他痛苦的说:“我还想吐……哇……”
寒假终于开始了,不过鉴于我跟陈觉期末考试那惨不忍睹的成绩,我俩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不敢有一点造次。每天面对着陈觉奶奶那拉长的脸,我俩简直有些心惊胆战,倒不是说有多怕她发火,主要是老太太唠叨起来就没完,而且东扯西扯一堆,然后就把自己说的泪眼汪汪,搞得我跟陈觉全都良心备受煎熬,还真觉得枉费了她老人家的苦心。
其实,还是怪自己,谁让我俩不好好学习,考个好成绩的。要是那样了,老太太哪还会对我们这般的操心和不满呢。还让她经常把月儿拿出来跟我俩比,虽然说聪明伶俐的月儿考了个双百分,可她毕竟才小学一年级,这种比较也太让我俩难堪了。
现在搞得连每天早晚的练功都被陈觉奶奶嘟囔了,不停的指责老头不教好事儿,竟让我们练这些“不正经……”的玩意儿,耽误了学习。用老太太的话说就是,有这瞎耽误工夫的时间能多背多少数学题,多认识多少生字了。
陈觉礼貌的提醒他奶奶,数学题是算的不是背的,马上就被老太太劈头盖脸一顿说,弄得陈觉万般无奈。
跟我们吃了瓜落的老头也不多说什么,当然他也不敢多说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发现一个问题,老头绝对是个典型的“妻管严……”尽管他脾气暴躁、年轻时候也是个点火就着的主儿,但在老伴面前他往往一些大小事务上从来都是悉听尊便的架势,毫无一点老年黑社会的派头。
陈觉和韩苏偶尔也会打电话联系一下,不过也不多说什么了。老太太看得也比较严,借着问作业的名义也说不上几句话,而且我感觉陈觉好像总像无话可说似的。每次接到韩苏的电话,老太太都会边喊陈觉边疑惑的嘟囔:“就你学习这样的,还有人问你作业,可真奇了怪了啊……”
我现在也搞不懂,他俩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自打上次韩苏眼含热泪的希望我帮她,劝陈觉继续跟她在一起之后,我就开始渐渐的有些对她产生了同情或者说是支持。我倒是觉得她人确实还不错,虽然有点野,性格有些爆,可总体也是个不错的女生,就是不知道陈觉是怎么想的。
每当我好奇的问,为什么他从来不主动给韩苏打电话的时候,陈觉总是推说不方便,怕韩苏家里人怀疑之类的。我一要继续询问他俩的状况,他不是借故岔开话题,就是表示奶奶在家不方便说。
我俩也在一块相处这么久了,不仅他了解我,我也开始渐渐的明白他了。我看得出,对于韩苏他现在也处在一个十分矛盾的境遇之中摇摆不定,他的内心似乎相当迷茫和挣扎,只是我不清楚,他是对某人念念不忘,还是对韩苏心情复杂。
日子过得很快,也很茫然,转眼又马上要过年了。这是我在向西街即将度过的第二个春节除夕,去年已经给我留下太多深刻的印象了,我只希望今年能顺顺利利,别再发生那些讨厌的事情。
向西街的街道上,每家店都张灯结彩准备着迎接春节,还像往年一样准备参加老爸的宴请,接受老爸送给他们的红包,还挂起了那两盏红灯笼。黑叔告诉过我,对于那些商铺老板来说,那两盏普通的红灯笼要比给他们的那个小红包值钱的多得多。用黑叔的话说,要是那家店没有得到那两盏灯笼,那就说明他们的生意不再受老爸的庇护,在向西街发生什么事情他们概不负责。
一说这个,我就想起向西街那家连锁超市了,尽管占地很大,里面东西不少而且挺齐全的,可是生意总是冷冷清清,很少有人光顾,搞得就像要黄铺了似的。
跟着黑叔去街上买东西,黑叔一脸轻松的走在街上,跟大家十分和蔼的打着招呼。看着每家店前面挂着的灯笼,黑叔对我说道:“小意,再等两年你长大了,这些灯笼就让你带人挨家挨户的送,咋样?”
“我?”我不太敢相信,我可以吗?黑叔见我如此,笑着拍拍我说:“你不知道啊?现在不光是向西街,西区其他不少地方也都开始挂你老爸送的灯笼了,那么多家他可送不过来啊。”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着街边那一排排的灯笼若有所思,忽然我冒出了一句来:“黑叔,什么时候全西区都能挂上老爸的灯笼啊?”
“啊?”黑叔一脸惊讶,但马上就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对我说道:“快了,快了,会有那天的!我们要是不行,不是还有你呢嘛!是不?”
被他这么一说,我感觉有些窘迫,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我?我有那本事吗?整个西区,老爸都没做到呢,我上哪行啊……
晚上跟老爸他们一起吃饭,听他们研究着过年的事情,各种宴请的安排,送礼打点关系,生意怎么经营之类的。我听的一知半解,只觉得这是一堆很复杂的事情,会让人头涨得老大。我常常有些疑惑,老爸是个黑道大哥,可为什么越多接触我就越觉得,他们跟电影、电视里的那些黑社会差得越多呢。
起码,我很少看见电影里的老大会为了赚钱伤脑筋,一个个都是想有多钱就有多钱,没钱还会有人主动来送。况且,现在老爸他们地盘日益增加,地盘大了钱也应该更多了,可为什么他们却越来越为钱的事情费脑筋了呢,而且我感觉他们越做越大,可要让他们送礼的人也越来越大,这都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