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这事儿啊,那也不至于拿刀砍人吧,咱好好谈呗,讲道理嘛!”金老大似乎挺不在意,撇着嘴说。这老东西动不动就讲道理,他咋不叫金讲理呢,我恼火的想。
“我不跟你们废话,我今天就是要砍他,谁拦我我TM就砍谁!告诉你们,以后少惹咱们四十中的人,我TM谁毛病也不惯!”我狠狠的说着,眼睛继续看着金老三,情绪激动的我都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了。
此情此景已经引来更多的人围观了,如此众目睽睽之下,面子可在这摆着呢,现在就是想退也退不了了。
此时,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和呼喊声,回头看去,陈觉正朝我跑来,冲我挥手喊道:“苑意,走!警察来啦!”
随着他的呼喊我已经听见了远处警笛的声音,还可以看见四下逃散着的学生,有我们的人也有朝鲜中学的,看来警车的出现让这场混战戛然而止,变成了逃跑的剧情。
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顿时六神无主起来,要知道我现在可是拿着把刀站在街上,这要是被警察给逮住了我不就完蛋了嘛。
转头看向对面的金老大那伙人,他们也都有些不太镇定了,金老大急忙下意识的把匕首藏在了身后,抬眼望了望远处缓缓驶来的警车,对身边的人说:“赶紧进屋,少惹麻烦!”说罢,又看向我说:“有机会咱再说这事儿,非得跟你好好讲讲道理不可!”
金老大和金老三这伙人匆匆的躲进了游戏厅,陈觉也从身后一把拉住我,急匆匆的喊道:“快走啊,别愣着啦!”我这才从刚才过于激动的情绪中恢复过来一些,怔怔的看着陈觉,他身后警灯已经越来越近,警笛声也刺耳的鸣叫着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走!”陈觉使劲的推了我一下,差点把我推到。我这才猛醒了过来,跟着陈觉一起夺路而逃。尽管刚才追赶金老三已经让我有些筋疲力尽,可现在面对警车的出现,就算是累吐血也得玩命跑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在我看来被警察抓住是件比被人胖揍一顿更严重的事情。
警车继续在街上缓缓的开着,用警笛和广播驱逐着打群架的学生,我和陈觉则钻进了小胡同继续没命的跑着,即使已经听不见身后警车的声音,早已经远离了耐火街……
我有些奇怪,不明白为什么警察不下车抓人,只是在街上慢慢的开着车,好像散布一般。而且似乎就只有那么一辆警车,这场面可跟电影电视里警匪追逐的情节还真不太一样啊。
但也没空想那些事情了,还是玩命的跑吧。警察一到,大家都各自逃命跑了,只有我和陈觉在一起,我们俩人穿大街越小巷,在胡同和楼群里穿梭着,也不知道该往哪跑,只知道离耐火街越远越好。
跑了好一阵,我俩才放慢了脚步,四下看了看,感觉应该是已经安全了之后便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那把短砍刀仍然紧紧握在我的手里,这引来了不少路人的目光。我和陈觉把刀藏在了学校附近一个楼群的小花坛里,我总不能拎着把刀到处走,这也太过显眼了。
埋好了刀,惊魂未定的我俩蹲在路边大口的喘着气,刚才的经历实在让人心里感到后怕,我和陈觉都是第一次在打架的时候遭遇警察,那种恐惧感久久挥之不去。
在我的认知里,如果一个人尤其是我们这个年纪的,要是被警察抓走了那人生就彻底毁了。这也是我拿着刀却不敢真砍人的主要原因之一,上一次很幸运那把生锈的小刀没给我惹出大事儿来,但那感觉仍然让人后怕,我当时就很怕闹出人命最后会被法律制裁。
我想像我这样的要是真被抓了,不进监狱也得进少管所什么的吧,那可是我打死也不想进的地方,想想就会感觉可怕。到了那种地方,可以说就是人生最大的污点了,生活也就彻底被毁了。
我仍然记得过去在外婆家的时候,从里面放出来的舅舅,周围的邻居,家里的亲戚每个人看他的眼神和对待他的态度都想当怪异,就好像他是个另类一般。人们看他的眼神既惊恐又厌恶,正经人没人愿意跟他接近。
而他自己似乎也有些怪异而且脾气暴躁,每天不是喝酒就是吹牛,在家里动不动就又闹又砸,有时候只是为了朝外公要个一二百块钱出去玩女人就搞得家里鸡飞狗跳,对我也是冷嘲热讽,没有过好态度。那时候看着他的模样,我就告诉过自己,我绝对不要做他那样的人。
当然,不想要像他那副模样,首先一点就是得做到不能被警察抓进监狱里面去,至少这个时候的我是这么认为……
心仍然猛烈的跳着,头上的汗水也不停的流着,手心因为握刀握得太紧都已经硌出了深深的痕迹,现在居然还开始疼了起来。我喘匀了几口气,掏出烟点上了一支大口的抽了起来,却马上被呛到了,使劲的咳嗽着眼里都咳嗽而来出来。
蹲在地上的陈觉见状,直起身子一手扶着腰,另一只手拍着我的后背,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不会抽烟就别抽啦,可真是的了。”
我咳嗽着,懊恼的把烟扔到了一边,拍了拍胸口,四下看了看说:“太TM吓人了,咋还来警察了呢。”
“谁知道啊,这边正打着呢警车就叫上了,一个个就都跑了,我看你自己追没影了就赶紧撵你,让警察看见你拿刀可不是闹着玩的啊。”陈觉心有余悸的说。
“还好警察来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对付金老大那帮人呢。”我摇摇头说,面对凶神恶煞的金老大一伙儿,那种压力感实属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