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地点，江辰穿好衣服，把剩下的这点儿钱全都塞进兜里，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钱在哭泣。

凌晨的冷风似乎把云都吹散了，外面真是天朗气清，寒气清冽，但并不刺骨，又是大年三十，外面车多人多，十分嘈杂，程菲约在振兴路，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这里的超市商场鳞次栉比，说他们这一天日进斗金一点儿不为过，百姓辛辛苦苦攒了一年的血汗，到了这天都不再吝啬，挥金如土，是大多数人的写照。

江辰在百货大楼站牌处下了公交，程菲一身脱俗的大女人装扮欢快的迎了过来，跳到江辰身前，“看，漂亮么？”

“漂亮！特气质，我乍一看还以为是你妈呢！”江辰打个哈哈。

“滚，有你这么夸人的么！”

这天程菲跟往日“校服妹”的标准打扮完全不同，挑染了淡金色的头发，墨绿色的修身大衣显得她腰肢纤细极了，大衣的帽子设计的有些夸张，几乎比程菲的肩膀还要宽上一号，就跟个大口袋似的挂在背上，帽子边沿是一圈蓬松的绒毛，被风婆娑着，显得柔顺极了。

“那好，我正儿八经的夸，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你的腿这么性感！哈哈。”江辰指着程菲紫色的打底裤。

“讨厌！”程菲抬起黑毛毡小靴踩在江辰的运动鞋上，“谁让你夸腿了！”

“看我的头发好不好看！上午才染的。花了四百多呢！”她很满意的揉弄刘海。

江辰一听价格不由自主的叹口气，“是很好看，好看！”

程菲抓起他的手，摇了摇，“你今天不高兴么？”

“当然不是，你现在已经成了漂亮性感的大女人了，可我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学生，在你面前有点儿自惭形愧了。”江辰笑着说，虽然笑容有点苦。

“知道么，下半年学校里打算走专业的学生就单独一个班了，我以后再也不用每天穿校服，留学生头了！”程菲欢快的说道。

“是么，这么快就要分班了？”

“对呀，就因为艺术班单独管理，妈妈才答应让我穿这样的衣服，这个风衣就花了她八千多呢，哈哈。”

“咱学校真他妈有意思，凭什么艺术生就可以留头发，穿奇装异服！”江辰愤愤不平。

程菲道，“你懂什么！艺术高考是有面试的，形象非常重要。”

“你是要考钢琴特招又不是演员，这东西还是看谁活儿好，跟外形有几毛钱关系！”

“艺术，艺术懂么！审美也是艺术细胞的一部分，你看你，运动裤，运动服的，一瞧就跟艺术无缘！”程菲笑道。

“《向日葵》的艺术价值高不高！告诉你，那是梵高穿着趿拉板儿画的！运动服怎么了！我那是没准备在艺术圈儿有发展，我要去学钢琴了，那还有朗朗什么事儿！”

程菲掩面而笑，“大学如果有吹牛专业，你就不用参加高考了！”

江辰听到高考两个字，神情忽然暗淡，“程菲，如果我真的不能参加高考，你会怎么想！”

程菲脑袋靠在江辰的肩膀上，安抚道“傻瓜，我能怎么想，你以后的学历工资，能应付过妈妈的审查就好。”她忽然觉得江辰的肩膀宽阔厚实，很有安全感。

“十几天没见，你好像又长高了呢。”程菲跳到江辰的后背上，咬着他的耳垂说，“高了，也壮了，脸型也有变化，还好，没有变丑。”

虽然隔着棉衣，江辰扔感觉到程菲胸前的挺翘，浑身一颤，满脸潮红，他猛然摇头，想把脑子里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全都甩出去。

“你还是下来吧，我怕我做春梦！”江辰蹲下来说。

“好啊你，色狼！”程菲娇嗔一声，粉拳雨点儿般砸落在他身上，江辰拔腿就跑。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闹市的人群，青春洋溢，羡煞旁人。

路过奶茶店，门口放着一个钓娃娃机，四方玻璃柜里面放了一堆毛绒玩具，造型多样，不少情侣聚在那里。

这种东西看着简单，想要成功的钓起卡通玩具是非常困难的事，钓一次一元，普通人呢大概钓二十次才能钓起一个，一个小毛绒玩具，也就几块钱，可女孩们仍然对此乐不思蜀，站在你男朋友身边摇旗呐喊，更多的时候是拳打脚踢，因为这东西成功率实在太低。

“老公好厉害！”一个男的成功帮身边的胖老婆钓出来一个愤怒的小鸟，围观的众人噼噼啪啪，羡慕极了。

程菲说道“喔，好可爱好可爱，她老公真好！

江辰一脸不屑，“切，这算个屁！”

程菲以为他又吹牛，“别看不起人，有本事你去试试啊！”

“无聊！”江辰翻了翻白眼儿。

程菲推搡他，“哎呀，去试试嘛，你如果能钓出来一个，我请你吃好吃的，怎么样！”

江辰眼睛一亮，摸摸了胸口的钱，心说“这好啊，我正愁兜儿里的钱不够一顿饭呢！”

他懒洋洋的走向机器，边走边说，“好吧，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的要求，我就大发慈悲的满足你。进去给我换10个钢镚！”他大大咧咧的撸起袖子，众人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围了上来，

程菲点头道，“20个吧，10个哪儿够！”

江辰说道，“别，20个咱拿不了。”

此言一出，围观的路人哈哈大笑，有人说道，“傻小子，你以为这是拿钱买烧饼！哪儿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