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二楼,汪国栋平淡低沉的声音传来,“今天所有人休假,不准到二楼。”
“老管家,你看!”一个掌管汪国栋饮食起居的中年妇女看向眉头紧凑的管家问道。
“都走吧,这里交给我了!”老管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让下人们放下手中的伙计离开了。
待众人离开后,老管家李牧端着一个紫砂茶壶走向二楼,刚刚走到汪国永的书房,就听见里面传了一阵砸东西的声响。
李牧推开了汪国永的房门,无视地上的碎裂的瓷器,将茶壶放在了书桌上,拿出精致的茶杯神情轻松地斟了一杯,随后双手交叉胸前站在书桌一旁。
“人都走了?”汪国永深吸了一口气,淡淡扫了李牧一眼,坐在了凳子上。
“都走了!”李牧点点头回答道,“老爷有什么事可以吩咐了!”
汪国永双手支撑在书桌上,轻柔着太阳穴,显得几分疲惫地道,“你之前告诉过我有关帝豪的事情?”
李牧眼皮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皱眉看了汪国永一眼。
“你惹到他们了?”
汪国永身子一怔,猛地睁开眼,李牧的言语中细微的变化都被他抓住,言语中带着几分责备。
“李管家,你来到我们汪家也有三十六年了,一直在我的身旁!”汪国永神色凝重地望着李牧,“我曾经无数次问过,你究竟想要什么,你却总是避而不谈。现在可否谈谈了……”
汪国永说着,从胸口掏出一枚晶莹通透的玉佩,玉佩泛着乳白色柔和的光芒。而玉佩中间雕刻着一头异兽,如果苗馨彤在此的话,一眼便能认出此玉佩的来历。
李牧见汪国永掏出玉佩,眉头愈发的紧凑,神色也愈发的凝重。
“这块玉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交给我的,我现在还给你……”汪国永正色地看着李牧,如果他不说出来汪家,来到他身边的目的,两人的关系到此结束。
李牧在汪国永身边三十多年,对他了解的相当透彻,甚至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一直以来,李牧都是汪国永的最后的底牌,不过到现在,汪国永才逐渐醒悟过来,他仿佛中了圈套。
醒悟过来的汪国永不是没有想过杀了李牧,可是作为他底牌的李牧,曾经是他最依仗的杀手锏,如果能够那么轻易除去他,他也不用那么担心了。
汪国永有种感觉,整个汪家除了汪国振身边的老管家赵庆祥赵叔,谁也不能拿李牧怎么样。
不过,汪国永身为汪家的一份子,不怕李牧拿他怎么样,越是有能力的人,越是怕死,如果他汪国永死于他手,赵庆祥也不会放过他的。
李牧见汪国永摆出这么强势的态度,突然冷笑了一声,坐了下来,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
“这块玉佩的神奇功效,想必你已经见识到了。”李牧看着汪国永慢慢地道,“除了抵抗外来攻击,还能不断改善你的体质,你真的不想要了?”
汪国永漫不经心地嗤笑一声,随手将玉佩扔到李牧眼前,再也没看一眼。
“李牧,今天的话说不明白,你走或者我们都死!我不希望到时候死的不明不白!”汪国永闭着眼道。
汪国永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如果李牧怒而杀人,他根本阻拦不了,但是他李牧也不会好过。
李牧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深吸了一口气,“你怎么会怀疑我的?”
“刺杀清儿!”汪国永突然怒视着李牧。
不错,汪清清几乎所有刺杀任务,都是汪国永发布的,可是现在回想起来,汪国永有些想不通。
“当我验证那件消息后,我心里对清儿便产生了抗拒之心,可是还不至于那么狠心去杀她!”汪国永说着,双手握紧拳头噼啪作响,极力控制着自己暴怒的情绪。
“不可否认,清儿是我们汪家最有可能成为新一任家主的人。是你,是你将那件事情告诉了我,要不然我也不会对清儿产生什么看法。不但如此,在你逐渐的说道之中,在我被你蛊惑的时候,我竟然会暴怒而起,嗜杀清儿,不罢不休。”
汪国永越说越气,甚至回想起来那天的事情,背后就是一阵冷汗。
汪国永脾性很好,不温不怒的,在汪家甚至整个宁海都是排的上号的老实人。不过在李牧出现在他身边后,一切都变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性子好像成了他最好的伪装,而伪装下面却是肮脏不堪。
自从李牧出现以后,汪国永起初还没有发觉什么,可是每次当两人谈话后,心中便留下一丝急切的因子,当初汪国永以为是与李牧相谈甚欢,情绪激动罢了。可是一连几年之后,汪国永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同,什么时候他竟然那么喜欢发脾气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向来脾性好的他变的易怒,汪国永后知后觉,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可是他那个时候依然没有把问题的矛头指向李牧,甚至以为还是自身的问题,老了,老了,脾气变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