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我们镖局可是欠着你的大恩德没报呢。这点小事,又在凤阳境内,怎么能袖手邦观啊。”雷震武说完,爽朗笑道。
“那是你们多想啦,我早说过了,咱们谁也不欠谁的。”
“这个心里有数就行,我也不挂在嘴上了。不过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还闹成个事件了呢?”
“我哪儿知道啊,参观完皇城,一出来就有一大群人围过来,要吃我的肉,难道凤阳城里的粮食都卖光了吗?”况且调侃了一句,他也没弄明白为什么会生这样的事情。
况且没敢直接说皇宫,皇城是允许人进入的,从原则上讲,没有恩准,皇宫是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入的。
“愚民,一群愚民啊。”雷震武无比痛心地叹息道。
“这事是我给世兄召来的祸,有人成心要对付我,一时没有招数,就拿许世兄开刀了。”左文祥摇头道,又拿眼睛瞄了瞄女儿,似乎怕她说出什么不靠谱的话。
“咱们还是回去说话吧,一大群人都在街上杵着干嘛。许兄肯定很累了,萧小姐只怕也受了惊吓。”左羚话了。她是实在看不下去况且温柔搂抱着萧妮儿的样子,萧妮儿还一副无比受用的神情。
太贱了,太没人格了,太无耻了,光天化日的就这么干,黑灯瞎火里不知都干些什么了,可能什么都干了。
左羚心中如此想,恨欲狂,熊熊醋火灼烧着她的心脏。
左文祥看在眼里,倒没觉得什么,反而认为这是好事,况且和萧妮儿的关系公开化了,省得女儿总是把自己的幸福押注在况且身上。
这可是明朝时代,夫妻两人携手走在街上都能成为新闻,大庭广众之下,况且骑马搂抱一个美女在怀里,真可以叫做骇人听闻了。
不过,大家心中也都有个才子风流的先入之见,才子嘛,总是跟正常人不一样,不然也就不会成为才子了。再说了,不是还遇到有人要吃人这个特殊情况嘛。
大家觉得左羚说得对,是该回去了。于是,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况且和萧妮儿两人围在垓心,占领整整一条街道,滚动着向前行。
等况且一群人回到他住的地方,左东阁一行人也回来了,一个个衣衫不整,有的光着头,有的帽子扭曲得不成样子,有几人身上还印着脚印子,完全可以拓印出脚模来,就像是从战场上逃回来的残兵败将。
“左兄可别怪我不讲义气啊,那光景我要是不逃,咱们都别想活命了。先逃命,才能解开结。”况且上前鞠躬致歉。
“哪里话,只要你安好就是老天有眼,我刚才还一直担心着呢。”左东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许公子,你练过武功吧?我看你抱着小姐跑起来,那可不是一般人啊。”一个家人问道。
况且纳闷道:“我没觉得啊,可能当时事恐惧过了头,反倒产生了一股力量吧。”
“不是不是,那场合我们全都被挤倒在地上,别说跑了,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没被踩着就算不错了。您可是抱着萧姑娘冲出去的,那气势,像条真龙一般。我们都看傻了。”
“我哪儿练过什么武功,当时就是一股急劲,什么也不想的就冲出来了。如果换着你,有人想吃你,你也会那样的。”
话虽这么说,况且也纳闷自己当时哪来的那股力气,仿佛就是一座高山拦在面前,他都能撞出一个洞钻过去。
“可惜了,没亲眼看到当时的精彩场面。许兄怕是一时产生了英雄救美的豪情壮志吧。”左羚的话中既有醋意,也有惋惜。
“得,你要是在哪儿,我就得抱两个人逃命了,估计没几步路就趴下了。幸亏你没在,我算捡了条命回来。”
刚说完他就“哎哟”了一声,回头一看萧妮儿离他几步远你,根本没拧他。这就是惯性反应,只要说出让萧妮儿吃醋的话儿,身上就有地方疼。
“真会这样吗?那我倒是很期待你抱我逃命的那天早日到来。”左羚笑眯眯地说,好像感觉自己赢回了一局。
左羚打心眼里感到开心,她这一笑,大家登时觉得满屋子阳光普照,仿佛山上的花儿都开了,还有无数小鸟在鸣啭,连草木都在歌唱。
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左羚不用回眸,只要一笑就是天堂。
满屋的大老爷们啊,此时心中都是柔情蜜意,只要左羚此时一声令下,就是让他们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
正是这种笑,春天般的阳光,迷遍了当时的秦淮河两岸,迷倒了整座南京城,令无数天骄竞折腰。
可怜况且,此刻却是头也不敢抬一下,两个女孩的眼光像四把剑对准了他的心脏,其中既有涌动着的甜蜜的爱意,也有挥之不去的凶狠的杀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