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也难怪,他可是知府大人的得意门生,还是那个什么冬烘老夫子的什么衣钵传人啊,听说现在也是什么几大才子之一了,他大概以为咱们也像那些天天啃书本过日子的书呆子似的,应该恭敬他才是。”
暗影里一个很细微的声音道:“老大,你说那些衙门里的暗探们不能看到咱们吧”
“你怕什么,咱们动手的这个点是算好了的,那些狗腿子们早就溜进饭馆子喝酒去了。没这把握,我敢拉着你们干这一票”那个大哥胸有成竹的说道。
“那就好,不过,我怎么觉得有些心惊肉跳的呢,好像有什么人注视到这里一样。”那人疑神疑鬼地说到。
况且看看眼前这些晃动的人影,只能看清几张面孔,一张是最开始在街角抓住他的,后来也是此人用力抱住他的脖子和头,不让他挣扎,其余人都是从后面动手的,他没机会有看清对方的脸。
此时,他只是看到一张络腮胡子的脸,一张脸上有着长长刀疤的脸,还有一个人只是半张脸清晰,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这半张脸显得有些狰狞,没有其他印象。
这些人况且一个都没见过,他们也不蒙面,这一点反而让他有些害怕了。若是蒙面,说明他们害怕暴露自己劫犯的身份。可是这些人不蒙面,难道真是想得到钱后撕票
况且为了稳定他们的情绪,换了一种语气道:“我说几位大哥,你们是不是手头太紧,这个年不好过是吧。这样吧,你们放了我,我保证送你们每人二百两银子,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况少爷,你好大方,可是你是头肥猪啊,只想出这么点血怎么行呢,那也对不住你的身价啊。十万两银子,我们可没狮子大张口,那只是你抢南家的银子跟货物的一小部分,这都舍不得,也太舍命不舍财了吧。”最开始那人冷笑道。
况且冷冷道:“这位大哥,你听错消息了,南家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要十万两银子我没有,两千两还差不多。”
此人向四周看看,笑道:“你们听听,咱们没有狮子大张口,这位少爷可是跟咱们就地讨价还价了,咱们要十万两,他就给两千两,你们答应吗”
其余人轰然笑了起来,一人笑道:“这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给他点苦头吃,他真当咱们跟他过家家玩呢。”
说着,一只大脚又踩过来,况且被绑在椅子上无法动弹,只好暗暗运气,向预料的下脚处鼓动内力。
“别太用力,踹死了就没地方拿钱了。”一个人急忙嚷道,听上去是阻拦不及了。
此人一脚狠狠踹在况且的侧肋上,却感觉一脚踹在了皮球上,然后忽然被什么咬了一口,他啊的一声大叫,人被弹了出去一丈多远,一头撞在背后的土墙上。
“咦,这是怎么了日鬼了”
“这是怎么回事,四狗子怎么飞出去了呀”
一个人忽然忍不住哈哈笑道:“四狗子,你这是踹人啊,还是被人踹了。”
最先那人低声喝道:“都他奶奶的给我住口”
他这一话,四周顿时静下来,显然此人就是这些人的头儿。
“四狗子,你过来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黑暗里,一个气急败坏、呼痛的声音道:“这小子邪门,他身上有刺,蛰人呢。”
一个火把亮起,从那黑影处照去。
况且转头看去,笑出声来。他看到几个人正围着刚才踹他那人打量,显然是摸不清生了什么状况。
他本来是准备承受这一脚的重击的,最多是运气做一个缓冲。然而就在那一脚落下时,他身上那条金龙动了,腰身一闪,狠狠咬了此人一口。
况且心里骂道:该死的,刚才他们绑架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动弹,这会才动,不然我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吗。
对千机老人留下的这条护身金龙,况且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调遣不了,根本不听使唤。只有靠它自动护主,可这家伙是条懒龙,基本消极怠工,且不说况且被人按住绑起来时,这条懒龙连个影儿都没有,就是在车上挨了一脚,也没见这条懒龙动一下。估计刚才那一脚不知怎么惹到它了,突然咬了那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