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抓狂不已,吴中第一才子怎么就成了虚名?这可是世人公认的好不好,是自己一诗,一篇篇文章,一幅幅字画好不容易挣来的。唐伯虎三个字到酒楼喝酒都不用付现钱,甚至不用付钱,留下一张字还能倒得钱,只要他愿意。这样的金字招牌,难道也是虚名吗?
“那你是不想跟我比了?”唐伯虎以为况且这是高举免战牌,伺机逃脱。
况且在作诗上很漂亮的赢了一场,然后在书法比赛上输了一场,现在是平局。但是,对唐伯虎而言,平局就是输了。况且不想再比绘画,显然是为了逃避,就好就收。
“没有啊,咱们作诗、写字只是切磋而已。才子地位不是谁封的,要世人公认才好,一场输赢并不能确定谁高谁低。”况且道。
“正是,咱们历年历届的江南才子、吴中才子,都是日久口碑所聚,不是哪个人封的。”练达宁笑道。
他尽管对唐伯虎特别欣赏,却也对他平日里的臭脾气不满意,有况且收拾收拾他,练达宁也觉得心里痛快。
“好吧,我说不过你,帮你的人太多了。”唐伯虎感觉自己这会快成举世公敌了,只要自己一开口,全场的人都帮着况且说话,就连一贯欣赏他的练达宁都倒向那边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世界不过是个小小寰宇……”况且笑道。
唐伯虎真的要抓狂了,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这要是不想法压制住了,以后非骑自己脖子上不可。
“况且,我刚才说的提议是这样的,一个月后咱们比绘画,也得有点彩头才好,一时我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咱们就赌五千两银子,我要是输了,立马付你五千两银子,你也是一样。好不好?”
“五千两银子,唐伯虎,你怎么不直接动手抢啊?!”石榴立刻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全身炸毛了。
“伯虎,你这提议可有些过头了。”沈周也劝道。
大家心里都有数,在绘画上况且跟唐伯虎差了不是一个档次,其实是无法比试的。唐伯虎诗书画皆通,绘画是他看家本领,书法次之,诗文最弱,他主动提出跟况且比绘画,所以石榴才直言他是在抢钱。
“我同意,不就是五千两银子嘛,在下还输得起。”况且双手一摊,淡淡笑道。
况且说出同意二字,大家都愣住了,这太不公平了,几乎等于直接送钱给唐伯虎。况且真是个怪人,宁愿扔五千两银子在水里,他就这么在乎跟唐伯虎切磋技艺的机会吗?
“若是公平比试,就请伯虎兄拿出十年前的作品,那时候伯虎兄差不多十七八岁吧。然后两人比试一番,一万两银子也赌了。”石榴还是坚持原来的观点。
一直沉默的文宾说道:“本来是切磋技艺,又何必谈钱呢?我看这样吧,本店来今天的利润我全部拿出来,谁赢了,就是谁的。”
秋香和萧妮儿两个一蹦老高,觉得文宾够仗义。
练达宁见双方有可能产生争执,便劝道:“两位切磋我不反对,赌点彩头也未尝不可。不过,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啊。”
唐伯虎心中怒火顿生,这些人今天怎么了,况且不就是做出一好诗,用的着都帮他说话吗,他冷笑道:“况且,你怎么说?”
况且淡然道:“我同意了,练师说的好,小赌怡情嘛,五千两银子,也就是怡情而已,何乐而不为。”
此言一出,练达宁都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五千两银子只算是怡情?那想伤身得多少两,五万两?这小子口条不小啊。
只有陈慕沙含笑不语,他知道况且还真是有钱人,就是五万两银子也伤不到身,况且随手送给石榴的三样珠宝,价值就达到了二十万两银子。
“来点彩头也好,况且的五千两银子我来出。”周父笑道。
唐伯虎怒目而视,周家父子先后插进一脚,明摆着是跟自己作对了。
周父急忙解释道:“别误会,我给况且出这五千两银子是有原因的,大家可能有所不知,这涮羊肉坊的点子是况且出的,本来应该给他三成分成的,可是他坚决不要。所以这五千两银子就算我的一点谢意。”
“还有这事?”众人惊讶不已。
“况且为什么不要分成?他想干嘛,太傻了。”
“他是太有钱了,还是太不在乎钱了?”
底下一些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都有些搞不明白。